火烧?一家人?
周善心里有了个模模糊糊的猜测,“那场火刑收了几个人?”
“一家七口。”
五行压七煞中的火行。
果然如此,常德铭如此行事,也不怕遭了果报。
周善眼里凶光一闪。
她勉勉强强按住心里的波动,掏出纸笔在纸上唰唰写下几行字,“你们谁去采买东西?我要在这里超度恶煞。”
老陈毛遂自荐,“大师,我来。”
周善点头,把纸张递给他。何永志却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这汉子果然还是害怕了。
老陈也没管老板的眼神,他迫切地想要出去透口气,这里实在是太过阴冷压抑了。
老陈很快就买了朱砂、桃木、糯米、石灰、大公鸡、红线等物事回来。
他再度进宾馆时应该是下午三四点左右,宾馆的门窗都大开着,已经变得宽敞透亮,比刚开始的模样好上了不少。
他心里放松了些,走进去一看,周善正坐在地板上打坐,而何永志蹲在她身旁抽烟。
老陈进来时周善也感受到了,睁开眼睛,“来了。”
她先把石灰的袋子戳出一个小口,然后沿着宾馆的地基细细密密地洒了一圈,才在当年那个姑娘出事的房间开坛作法。
当年七个阴魄都被常德铭捉了去,留下的怨气却无人清算,久而久之就形成了恶煞,恶煞附体,凶宅有灵。
这里确实有鬼,那个鬼,就是常年被阴煞包围而形成凶灵的——宾馆。
万物有灵,草木都能成精,更何况这些直接承受阴阳二气的房屋,当阴气或阳气过盛打破平衡时,房屋久被影响,就可能有灵。
七个人死去的怨气附着在宾馆上,每到七月半阴气最重的夜晚,这个宾馆就会变成当年的案发现场,重现人间惨剧。
那个姑娘,应该就是睡梦中被无名业火给活活烧死的。
再不处理,恐怕这处凶宅会害死更多的人。
周善设下法坛,又在墙上看似随意地贴了几张符纸,才用红线把大公鸡的翅膀跟爪子绑住,放在法坛上。
她飞快地拿桃木剑剁掉了公鸡的脑袋,公鸡瞬间就一命呜呼,然后她才取出个小碗装了满满一碗鸡血,再在里头兑上朱砂,和水调匀。
她取了毛笔沾上朱砂血开始在桃木板上画,笔在板上游走龙蛇,眼里灵光暴涨,嘴中默念,“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急急如律令,成!”
咒语一出,朱砂血立马新研如画,瞬间没入桃木板内。
周善吁了口气,把四块桃木以四相之位分设房中四角。
而后她才捉了麻袋里的猫,解开它的束缚,轻轻把它往门外一丢,“去吧。”
何永志不解,“大师,你怎么把它放跑了?”
周善凝视着黑猫远去的方向,“因为黑猫属阴,现在阴气不够,只有让黑猫肆意冲撞,凶宅才会显露异象。”
何永志跟老陈都听得半懂不懂,正要开口询问什么,忽然脸色一变,“火。”
不知何时,房间四角已经燃起了熊熊烈火。
来了。周善轻叹一声。
何永志跟老陈拔腿就要跑,身后的周善却幽幽说了句,“别跑了,跑不出去的。”
不跑还等死吗?她真的是风水师?不会是个骗人的神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