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臣子里倒没有出现那么一个奇才,但架不住里头出了一个变数,作为当今皇帝的老师,帝师杜青随同重臣们一般觐见了楚越,竭力反对楚帝要推行的科举新政。
左相一干人等,皆是老政的推崇者,认为参与科举的学子需面无须,身无记,学文广,文章好,尤其偏爱藻词华丽的高歌颂德,与楚越推行的实干恰好相冲撞,也不知他们是怎么说服了帝师杜青,竟然同流合污让楚越收回成命。
堂堂帝师,更是以死相逼。
“娘娘吉祥。”
御书房的守门宫人们见她到来,刚开了口,林秀已经推了门自顾走了进去,雨霞等宫人随后阖上大门,等候在殿外。
御书房里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尤其在内室更甚,她一眼就见到了坐在御案后,面无表情,眼眸幽深的人。
那双眼黑彤彤的,瞧着让人发毛,但在林秀眼里,却满是心疼。
楚越对杜家虽说失望至极,权拨力动,但曾经的情分还是在的,尤其是帝师杜青,更是一手教导启蒙他的恩师。
杜青一手培养的弟子优秀到成为了帝王,但曾经风光霁月的、不畏强权的,甚至楚越身上还带着几丝教导着的处事风格的老师却被权利腐蚀了人心,竟然学会了市井泼妇的招数,以死相逼。
逼死恩师,哪怕是权势滔天的楚帝,坐拥四海,仍然免不了被天下人唾骂。
林秀忍不住唏嘘。
这一回过后,怕是楚越连最后一丝孺目之情都没了。
殿中除了楚越空无一人,心腹如平安也被撵了出去,林秀几步上前,轻轻拉过他的手,唤道:“钦怀。”
柔和的女声传入耳里,楚越眼珠子动了几下,眼里有了焦距,看着她难得挤出了一丝笑:“你怎么来了。”
他轻轻一扯,林秀就扑在他怀里,被抱个正着。
林秀爬在了他身上,头顶只听他淡淡的叹了一声,“我没事,你别担心,是严大找你通风报信的吧。”
他身边的人他知道,也只有严大有这个胆子,便是连平安都不敢轻易透露他的丝毫状况。
“是啊,”林秀双手回抱着他的腰,毫不犹豫就点头,“我觉得他这通风报信报得很好,值得鼓励,我还得赏他呢。”
楚越脸色逐渐漾开平日的温度,摸着她的秀发,胸腔里跳动着,满是笑意。
有人担心心疼的感觉真的很好,他忍不住把人抱得紧了些,感叹着:“你怎么不快些长大一点。”
林秀顿时从他怀里抬头,直直的看着人:“我长得很。。。。。。”
她的话被吞了回去,楚越的脸庞在眼前放大,唇上一软,和着话被一起吞咽了下去。他们有过三次亲密,两次都是在喜庆的日子,楚越还喝了酒,压根就不记得对她耍了流氓。
这是头一回,青天白日的,楚越正大光明的把心中惦念着的摊到了阳光下。
林秀只觉得身子热得很,有什么要从心里破出来一般,在楚越的动作下,只得攀着他的胳膊,被亲得险些软成一团,眼里水雾雾的,又是无辜又是惑人,楚越刚离开她的唇瓣不过些许,见此目光徒的深邃起来,手指在嫣红的嘴唇上轻捻了两下,又覆了上去。
袅袅烟雾中,浓重的欲念陡然让室中气氛都暧昧起来,压制了原本肃穆血腥的深然,别有一种诡异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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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府里,杜夫人和杜莲见着从宫中抬回来的人脑子里都是晴天霹雳。
“老爷!”杜夫人扑了上去,双手在那一身血人下竟然是无从下手,她双目赤红的朝送来的人问道:“怎么回事,我家老爷被谁害的!”
堂堂皇帝帝师,谁吃了豹子胆敢害她,看她不扒了谁的皮!
送来的是宫中的人,闻言冷笑一声儿:“杜帝师在宫中冲撞了陛下,后自撞于柱,辛得陛下和娘娘惦念着帝师的情分,不止赏了珍贵的药材,还特意让太医院的太医们为帝师诊治。”
话落,紧随其后的宫人和太医就到了。
“是,是陛下,”杜夫人不敢置信,但老爷是宫中的人送来的,由不得她不信。
所以。。。。。。是陛下害了老爷?
可,可是怎会呢,他们家老爷可是陛下的老师啊,是他们家爷一手培养长大的,楚越他岂会如此恩将仇报?
“爹,爹你快醒醒。”杜莲回过神儿,扑上去就是一顿哭喊。
抬人的护卫们都不耐烦了,道:“杜夫人,杜小姐,帝师到底安置在哪儿,你们给个章程,也莫要耽搁了御医诊治,要是耽搁了时辰,帝师还能不能救回来,那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