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司机同志,不行咧,不行咧,外面的雨太大了,我老刘活了这么大年纪,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雨。”
刘清泉缩回脑袋,立刻拿起毛巾拼命擦脸。
李爱国此时已经把车速下降到了极限,车速不能再降低。
在行车的时候,列车的速度可以下降,但是不能停车。
一旦停车,等回到机务段,就得写材料向段里面说明情况。
严重一点的话,还得挨批评。
李爱国转过身看看司炉工老郑。
“郑师傅,麻烦你跟刘师傅轮换了望。”
这会车速很低,司炉工并不需要时刻往里面填煤,老郑应了一声,接过了刘清泉的位置。
就这么着,两人轮换了望,列车在风雨中行驶了十几公里。
在路过一个检修站的时候,车尾的运转车长通过消息条,汇报了列车晚点的消息。
具体晚点多少时间,并不确定。
车厢内。
白车长把原本该在休息的乘务员们都喊了起来。
做好服务工作,挨个车厢的跟乘客们解释。
这年代的人们普遍比较淳朴,乘客们看到外面下了大雨,知道其中的利害,纷纷表示理解。
压根就没有人提出晚点要赔偿之类的要求。
白车长看到列车内局势稳定,稍稍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看向窗外的乌黑的天空。
现在一车人的安危,全都指靠在司机组同志身上了。
火车头内。
李爱国紧紧攥住大闸的手柄,时不时的扭头看向刘清源,等待突然事件的发生。
一直到外面的大雨逐渐稀疏起来,也没有事情发生。
此时距离黄村站、只有不到三十多里了,李爱国的心情逐渐轻松下来。
“看来白车长的乌鸦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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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车!刹车!刹车!”
耳边传来刘清泉的惊呼声。
李爱国几乎来不及思索,手掌在肌肉记忆的作用下。
猛踩汽笛,一把闸“撂非常”(大小闸同时拉下,紧急刹车)。
列车巨大的惯性,推着已经被闸瓦抱死的车轮与钢轨剧烈摩擦,瞬间发出刺耳的响声,列车下飞溅出一路火花。
列车的车厢内因为突然的刹车,一片人仰马翻,行李架上的包裹也掉落了下来。
白车长正在巡视车厢,猝不及防之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板上。
张雅芝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白车长,你没事吧?”
白车长顾不得自己,神情惊恐的看着车窗外:“是,是不是出事了?”
话出了口,她就觉得自己的问题有点傻。
如此激烈的刹车动作,火车司机只有发生重大变故的时候,才会做出来。
好在现在列车只是刹车,并没有发生碰撞。
白车长想到这里,脸色顿时煞白起来,紧紧攥住扶手,心中默默期盼列车赶紧刹停。
张雅芝也意识到了,牙齿紧紧咬住了嘴唇,咬出了血丝。
现在开火车的可是李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