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遍遍呢喃着,这名姓宛若一根利刺扎在他的心底,让他本是心火灼烧的心境凉彻了大半。
这是他应她的,是他伺候主子应尽的本分。
他不该有怨……眉间燃起的隐隐不悦被就此压下,他欲将不满发泄于拉他共为沉沦的宣玉公主身上,垂眸之际,却见娇色玉面落了两行清泪。
她竟是哭了。
“玦哥哥……”啜泣声渐起,容浅奚埋于他的颈肩,不住地呜咽道,“玦哥哥……”
他滞了半刻,平息了些许轻怨薄怒,揽她入怀:“公主悲切至此,在下不忍。”
“不必停下……”拭去眼角泪痕,她咬牙下了决意,不再作何念想,“本宫该将他忘却了的……”
而顾沄止却是不愿继续,怜花惜玉般将她拥紧了几瞬,又松了开:“公主哭累了,先歇着。”
见他忽而松手,容浅奚想着此人是要作势离去,忙脱口就道:“本宫要你留着,你是想违抗本宫?”
如玉公子淡笑着轻抚过少女垂落的发丝,发髻因方才的亲昵凌乱了不少。
“在下哪都不去,公主不必惊慌。”
这才安下心来,她倚靠于清怀内,像是已然习惯了与他的如此相处。
心绪回到了最初的谈论之言,容浅奚沉定稍许,娇声问道。
“本宫接下来该如何去做?”
顾沄止了然般轻然一笑,缓缓回应着:“公主只需安心等待,等待陛下亲自来看望。”
此事竟能惊动父皇?她抬袖捂唇,面露诧色:“你是说……父皇会因此事来公主府?”
微而颔首,他将其发簪取下,柔和地为这宣玉公主理起了发髻:“待到那时,公主再将那日的所见之景如实道出,陛下自会有所定夺。”
“本宫明白了,”容浅奚却也极为乖顺,任面前清雅摆弄着青丝,思忖着他的打算,“你是想让他们都起疑心,将暗斗化为明争,让父皇将局势看得真切。”
拒见太子与母妃,可见她伤势较重,此讯定会传至陛下耳中……
公主府入了刺客,父皇定然会严加查探。
玉簪再而被戴上,顾沄止柔声回复道:“公主比在下所想的还要聪慧。”
她不明所以,心念着母妃的安危:“可皇姑还与皇后在合谋……”
眼中笑意不减,他淡然再道。
“周大人自会让她们反目。”
“公主大可放心,周玦就算再漠然无情,也不会让公主再次遇袭。”对此,他像有十足的把握,万无一失,安之若素,是他本有的常态。
昨夜周玦入府擒拿刺客,听闻那黑影消逝在了东宫之处,心底多少都会起疑……
她不欲再过多深想,觉察到自己跟不上他的心思。
细思一番,容浅奚忽地歪头瞧望,觉着身旁之人当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