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救了我,我应当待你好些。”容浅奚故作镇定地将其一侧的云裳褪至玉肩之下,举止却极为生疏,桃颜浮起了缕缕红霞。
而眼前玉影由着她肆意摆布,好似她若借此折磨,他也不会吭上一声。
极其小心地为之敷好了药,容浅奚扯唇自嘲而笑,忽觉此生不过如此:“说来也可笑,我于宫中长大,自小享得尊贵荣华,却不曾有人如今夜这般以命相护。”
浅叹之际,她听得耳畔传来低语,悠远又亲近:“公主若愿意,在下可护公主一世。”
窗外雨声止了,此言清晰入耳,令她心下震颤,这是她等了那人诸多年都等不来的承诺,是她不曾有过的奢望。
“本宫向来贪心,确是想你留于本宫身侧……”闻言语调转轻,容浅奚借着烛火凝望,欲坦诚而道,“只是你总令本宫瞧不真切,你可知本宫的不安之处?”
“公主只需信在下,便能明了在下用意何为。”
被恩宠护于掌心的娇柔公主,今夜定是受到了不少惊吓,他将之轻拉入怀,任凭着身上的血渍将她玷染。
金尊玉贵的宣玉公主,若拉她一同坠入深渊,他不免心生快意。此般,也算是有人能与他这万劫不复之人作伴……
生怕方才包好的伤口再渗出血来,容浅奚颇为乖顺,小声问着:“为何来本宫的府邸?”
斟酌半晌,他轻声回道:“寻一栖身之所。”
她不解,抬眸再问:“仅此而已?”
“绝无戏言。”
听着他真切而回,容浅奚放下了些许心防,原本似有若无的冷意像是在此时消散,除此之外,还多了几分温柔之意。
自初遇以来,她似是头一回与他坦言相谈。她仍是不明此人的真正意图,但原先的顾虑已是打消了稍许。
至少,他救了她一命。
顾沄止微顿过后,将他来此的目的道得风轻云淡:“在下择主而栖,公主是为最佳之选。”
一切到头来,他瞧中的还是她受得娇宠的公主身份,趋名逐利,与那些男子并无不同。
容浅奚了然颔首,眸中再度升起一丝得意:“你是看中本宫所拥的荣华地位,才甘愿来做本宫的面首。”
“公主所言不尽然。”低笑一声,他倾身于耳旁轻言,清越的嗓音带着隐隐的蛊惑之意。
“公主千娇百媚,服侍公主何乐不为,所谓愿者上钩,在下便是那情愿之人。”
薄凉的唇瓣掠过耳根,在心上撩起一片涟漪。
她神思轻恍,却仍是佯装淡然:“好一个心甘情愿,本宫听着舒心惬意。”
他忽而低声作笑,清柔的眸光渐渐灼然,别有深意般悄声而问。
“故而……在下可越一些界吗?”
容浅奚一时不懂其意,直到唇上覆了一抹似雪微凉,她才倏然明白。
所谓的越界为何意。
她从未与男子亲近至此,他猝不及防地俯身而来,将她的气息断然攫取,引得她霎时心如鹿撞,心上怦怦作响。
怔然般没了主意,她竟是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