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最后一排就最后一排吧。傅屹酌乐观地想到。好歹高三毕业照他还能跟余念一起拍呢不是吗?
天气有些热,余念的头发也长长了不少,她把头发上面的部分束起来,扎了个可爱的丸子头,看起来清爽又利索。
作为给学校拿过无数奖项的浔江三中标杆性的好学生,在拍完集体毕业照之后,余念又被班主任叫过去,跟校长、校领导还有任课老师们单独合了影。
一班拍完之后,校领导们又坐回到座位上准备跟二班的人一起拍毕业照,而一班的班主任和任课老师们围住了余念,问她感觉高考考的怎么样。
余念从容不迫地回答道:“我觉得我已经拿出最好的水平来考了,应该不会考的很差。”
“哈哈哈,”高老师忍不住笑起来,“你这么说,那就是问题不大了。”他拍拍余念的肩,“出成绩之前先好好放松放松。”
余念点了点头:“嗯,我会的。”
“对了,”高老师又问道,“傅屹酌那小子呢?高考完我就没见着他了,怎么这会儿还没个影儿?”
正说着,一道声音从背后传来:“高老师你找我啊?”
“说曹操,曹操到,”高老师乐呵呵地问道,“考的怎么样啊?”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傅屹酌毫不谦虚地说道,“我觉得我这成绩出来,清华北大都得争着要我去。”
高老师上下打量着傅屹酌,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你说说你,天天跑余念跟前,怎么人家余念的稳重你一点儿都没学到,天天嘴上没个把门,吊儿郎当的。”
傅屹酌站直了身体,双手背在身后,看起来一副虚心听讲的样子,但余念知道,他是典型的“我错了但我不改”的那种人。
高老师眼光毒辣,自然也一眼就看穿了傅屹酌的本质。他故作生气地冷哼了一声,但毕竟是自己带出来的学生,还是深得自己喜欢的学生,高老师倒也不会真的生气,他甚至还觉得,傅屹酌这种性格,跟余念还真是互补。
高老师甚至还想问问,这高考都结束了,他们俩到底在一块儿没有啊?
但他带的另一个毕业班也要拍毕业照了,学生来找他,他也只好先跟着去了,留下余念和傅屹酌两个人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两个人站在树底下,阳光穿过林叶间的缝隙,在地面上留下斑驳的阴影。
余念仰头问傅屹酌:“你刚才干什么去了啊?”
“有人找我,”傅屹酌懒洋洋地回答道,“我去看了一眼,没什么事就回来了。”刚才叶宁菲又找他表白,他实在没有那个耐性听完。但他确实也挺佩服叶宁菲的,高二的时候自己都那么跟她说了,她还没放弃。
甚至于在叶宁菲跟他说话的时候,他还走神地想,要是他也对余念这么执着,余念会不会答应他呢?
可是他干不出来这种事,他觉得死缠烂打挺烦人的。以己度人,余念肯定也不喜欢这样。
不过这事儿没必要跟余念说,她聪明机智的大脑用来存放知识和他就够了,犯不着让叶宁菲这种无关紧要的人在她那里占据一席之地,一平方厘米他都嫌多。
但是他又很希望余念能问问他是谁找他,为了什么事找他,这两种心情碰撞在一起,就很矛盾。
傅屹酌的希望没有落空,余念真的问了他:“谁找你呀?”她眼睛睁得大大的,有细碎的光芒闪耀在里面。
微微弯下腰,傅屹酌勾着唇角问道:“你想知道啊?”
“我……”余念往后退了一步,后背正好抵在了树干上,她别开脸,眼神闪躲着,“也没有那么想知道……”
闻言,傅屹酌挑了挑眉,又往前凑了凑:“真的?”
好、好近!
余念的心脏砰砰跳着,鼻尖周围萦绕着傅屹酌身上清新的味道,就像是雨后深山里青竹的味道一样。
就在余念不知所措地用手指抠起了树皮时,苏乔的声音拯救了她。
“念念——”
伸手把傅屹酌扒拉到一边去,苏乔拉着余念的手兴奋地说道:“念念,等一下我们两个一起拍毕业照吧!我特意从家里带了相机来!”说完之后,她又往身后一指,“让谢朝行给我们当摄影师!”
身后的谢朝行脖子上挂着个相机,看起来一脸的无奈。
傅屹酌伸手拍了拍谢朝行的肩膀:“辛苦了,哥们儿。”
谢朝行侧目瞥了他一眼:“咱俩谁也别同情谁吧,兄弟。”说完之后,他就认命地去给余念和苏乔拍毕业照了。
结果他才拍了没几张,一班的人看到谢朝行手上的相机,都来问能不能帮他们也跟余念拍一张。甚至不只是一班的人,高一高二跟他们一个班的人也都凑过来了。
相机是苏乔的,但苏乔很好说话,十分爽快地答应了下来。谢朝行只好不停地帮他们拍照片,直到他们自己班要拍集体的毕业照了,他才把相机塞给傅屹酌,让他接替了自己摄影师的工作。
对于余念来说,这还是她第一次碰上同学们对她如此热情的情况,搞得她甚至有些不知所措。等到拍完之后,余念都还有些茫然。她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解地问傅屹酌:“他们为什么都来找我合影?”印象中,她跟别的同学关系好像没有那么好,他们对她也没有这么热情。
今天都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