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薛慈也清楚自己有多不招人喜欢,前世便有太多人是看在薛家颜面上给他留有一点面子,不必太把自己当成什么人物。
他人厌恶是随着薛慈成长而愈加显得明显的,就像是薛慈之前刚入学时,还零星有人愿意和他说话。但是现在,和他相处的人越来越少,只有谢问寒因竞赛和他同进同出。
有这样招人嫌的印象在前,再看那些前辈分配任务的行为,便像是更鼓励谢问寒去动手尝试校量的学科基础。而薛慈得不到什么锻炼机会,只能整理那些非常简单的文献,分门别类给前辈送去,没有提高可言。
薛慈脱离这些基础太久了,并不知道那些文献对普通初中生来说是多大的“历练”。反而误以为自己是坐了“冷板凳”。每天被晾在实验室中也不急,整理好就去乖乖看些其他资料。
锻炼机会都在谢问寒那里,薛慈也并没什么不满。
至少前辈们表面功夫不错,对他态度也称得上和蔼可亲,不必非要究根结底。
在这种误会下,简单磨合的团队,两位新生和高年级生们一起前往了京市。
京市比不夜之城的洲市更加繁华,华灯结彩。
初到京市,长时间飞行让这群年轻学子累得厉害,加上他们玩心都不大重,直接去往酒店休息,都懒得出来。
这次旅程费用都是清璞报销,给这群少爷小姐们挑选的酒店当然也不差。
但出门在外,为了安全,大多是两两一间房的。
薛慈和谢问寒年纪相近,又都是男孩子,自然也被分到同一间。
薛慈没什么想法。
谢问寒本来也没什么想法。
直到他看见房中那张柔软洁白的大床,脑中便不自觉闪过封决那句话来。
“那种穷人,万一有哪种脏病传染我怎么办?”
薛慈先去洗了热水澡,出来便看见谢问寒卷了一个枕头,还有酒店中配备的毛毯,铺在了和整片玻璃相接的阳台位置。
他就睡在那里。
他们这间是酒店特色“海景房”,外面是海底世界,时不时游过去水母或是瑰丽热带鱼,有整面的特制玻璃墙,约为一米厚,但能清晰地看见外面的海洋世界,仿佛沉在海底一般。谢问寒睡的地方,就是用来观赏水底世界的落台,一般是用来临时休息,好坐着观赏的,倒不是说不可以睡,但位置就是会显得狭小一些,睡着也不太舒服。
薛小少爷漆黑的眼落在谢问寒身上。
“怎么睡在那里?”身上还蕴着热气,薛慈声音像被温水浸软了一些,听着格外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