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弘不见了,自晨间从宁璇的房里愤愤然怪异离去后,直到第二日都再也没出现了。开始宁璇只当他是去调戏哪家姑娘找乐子了,后来偶然看见沈桓冷的快冻成冰霜的脸,才大致猜测俩人估摸着是吵架了,殷弘可能是去舔伤口去了。
“璇娘,怎地不见殷公子呢?”
一大早的,婧娘边带着芳娘来了宁璇这边,经过昨日一整天的相处,宁璇跟原本水火不容的芳娘算是和解了,虽然很是莫名其妙,但是好歹不再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了。
这不,芳娘一来就四处不住张望,没找到想看的人后,转而便热络的拉着宁璇的手,开始打听了。
瞧着那妹子闪亮的小眼神,宁璇直觉她是在打殷弘的主意,想想殷弘那张生来就是惹桃花的脸,她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很是无助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等晚上大概就会回来了吧。”
“啊……这样啊。”芳娘有些失落的低下了头。
宁璇很是无奈,如此看来,又是一个甘心倾洒在殷弘那坨帅气的桃花坟上的一瓶露水。其实,她真的很想劝解下芳娘,如殷弘那般的人物,最好是莫肖想了。
伤人伤己。
婧娘自是看出了端倪来,便拉了宁璇过去,小声的嘀咕了几声,大抵说了下芳娘同殷弘的事情。看着那站在房门处略略失魂翘盼的芳娘,宁璇不禁心沉了一分。
这事吧,还得从上次屠村后说起,那日上午宁璇才同芳娘发生过争执,大抵是沈桓的护人作为深深的伤了芳娘那一片明许多年的芳心,不由万念俱灰。奈何还被她的庄保爹逼着来同宁璇道歉,之后更是无颜,一气之下便跟着她父亲在宁璇之前下了山去。
在之后便出事了,本是在家缅怀逝去的初恋,却被屠村的血腥之事吓呆了,随着大流的人群逃亡,差一点就没了命。好在她也是经历过几次的人,险险的保住了命,却也受了伤,一切平息后,发现家里的人都去的差不多了。
无故遭受了这么大的打击,在家数日都不曾重振起来,便生了轻活的念头。那时距离屠村事件已过十几日,看着被毁的千疮百孔的庄子,悲从心来,就站在庄子口的大河之上,准备跳下去了此残生。
那日也凑巧,离去多时的殷弘赶着回庄子找沈桓,就看见一白衣姑娘从河岸上一跃而下。好在他轻功了得,一跃便过去,那处水也不急,很快就将芳娘捞了起了。
芳娘之前也不是没见过殷弘,这样惹眼的帅气公子她自然是记得的,只可惜她那时被沈桓迷了心,根本就顾不得其他男人。如今,被人从死亡边缘解救,看着那仿佛从水底出来的神祗,她的一颗芳心又再度沦陷了。
大抵是做了多年的表面好人,又秉着向来的温雅风度,殷弘将她送回了家,还嘱咐姑娘莫要再轻生,待衣服一干,帅哥就挥挥衣袖不带一片云彩的离开了。
却带走了芳娘的爱意。
就这样,芳娘算是移情别恋了,沈桓成了过去式,殷弘成了未来的追求。至于宁璇的喜枕,也是那时缝出的,思着沈桓于她有恩,虽然他这么多年没给过她什么好脸色,怎么也得相报一下不是。
只是她不知,这回依旧是错系了芳心看差了人。
宁璇啧啧了两声,随意脑补了下殷弘跳水救美的场景,就觉得挺是唯美,可惜了……早就听闻京中不少重臣想招其为婿,更有无数花楼明伶传出与其绯闻,如芳娘这样的小姑娘,估摸着是绑不住那只大蝴蝶了。
“芳娘,你就别看了,快坐过来吃茶吧。”宁璇很是无奈的唤了她,对这个姑娘,她现在只有一腔的怜惜。
婧娘也跟着帮腔:“是啊,殷公子估计是去做事了,你这么看也不是办法嘛。”
那正是情豆花开的姑娘自是经不起两人这样的逗趣,忙松了抓住门楣的五指,绞着裙摆几步移了过来,红脸道:“你们就莫要拿话窘我了,怪羞人的。”
“哈哈!”
宁璇倒是庆幸婧娘拉了芳娘过来作陪,原本忐忑难安的待嫁日子,竟也变得有趣了。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不她们三个凑了一起,自然也是少不得八卦。
“婧娘你可莫笑我,往前你可是天天的巴着齐夫子不眨眼呢,怎地,现在要定亲事了,就瞧不起我这般恋着人了。”芳娘微微嘟俏了嘴,甚是不满婧娘方才的大笑。
婧娘立马如同被踩了痛脚,面色骤红,急道:“瞧你再说什么呢!齐夫子……齐夫子是不同的,庄里几多姑娘都是喜欢他的,我也不过是看他好看罢了。”
怎么说,她如今也是要定亲事的人了,哪还能说这些不清白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