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夫!沈大夫你可来了!”
“林嫂子莫急,且让我进去看看先。”
安抚了焦急的女人,他就松开了宁璇大步往院里走去,出于各人安全着想,宁璇还是揉着被他捏红的腕子进了去。林家甚贫,仅有几间简单的茅草木屋,还散发着怪异的霉气,宁璇皱眉,这样恶劣的环境,她还真是第一次见。
进了里屋后,她才知道了什么叫真正的穷困,除了床柜便无长物,端水打扫的六个孩子最终吸引了她的目光。大的不过十来岁,端着沉重的水盆,还背着一个尚在襁褓的婴儿,拿着扫帚的孩子也都有些年龄差异,不过都是面黄肌瘦,打着赤脚。
宁璇猜这些孩子大概都是那女人生的吧,这若放在前世里,她这个独生子女定然会大惊小怪很久。可惜,在这个世界,女人能生养,似乎是很不错的荣耀。
躺在床上的男人似乎伤的有些重,并不像周汉子所说的那般轻松。屋里光线甚暗,宁璇往前走近了好几步,才看清了情况。
汉子光赤的上身布满了骇人的黑斑,放在一只枕头上的右臂血肉模糊了一团,隐隐有恶臭散出。立时,宁璇吓的倒退了好几步,还好屋里人都注意沈桓去了,没瞧着她的窘态。
沈桓行医多年,只一眼就看出了林桥的病源,毫不顾忌的坐在了榻边,就开始为他诊断。而站在一旁的林家嫂子红肿着眼睛,就说道:“昨晚他回来时,还只当是伤了手,想着等今天沈大夫来了瞧瞧就成,就摸了些个药草,谁晓得……这天才亮他就变成这样了!”
说罢,眼泪再也止不住了,几个孩子不知何时已经围在了她的身边,她这一哭,孩子也以为是出了事,霎时就是一屋子哭声。
沈桓大致是见多了这种事,在替林桥一番诊断后,紧绷的脸也松弛了不少,语气温和的对林家嫂子说道:“无甚大事,只是伤了手,问题大概就出在你昨日给他敷的药草里。”
林嫂子一惊,忙道:“我也估摸着是药草出了问题,就弄水给他洗了。可是,那药是沈大夫你留下来的呀,怎么会错呢?”
尽管药草已经被林家嫂子从伤口上洗干净了,但是沈桓还是看出了究竟,摇头道:“药是我留的,那治林大哥的伤口完全不在话下,可里面多了一样东西。”
“是什么东西?!”
“天钟草,那东西与我所配的药相克,所以才会变得如此。”
宁璇是从没听过天钟草的名头,可林家嫂子清楚,自家院儿里就正晾晒了好几大框子,那东西也是一味药,大多山民就靠季节到了摘点送城里去卖些钱财。
大概是意识到了这点,林嫂子瞬间变了脸色,一把捉过抱着她大腿的年幼稚子,举起大掌就打了下去。
“让你手稠胡乱的玩!这是害你阿爹的命啊!让你玩!”
孩子莫约三四岁,不明所以的被母亲打了,自然委屈的痛哭了起来,声音有些凄惨。沈桓不曾阻止,从药箱中拿了银针就要替林桥解毒。倒是宁璇有些看不下去了,小孩子哭的撕心裂肺的,她想要出口阻止,可是却说不出话来。
只好咬牙上前从怒气正燃的女人手中夺了孩子过来,那女人似乎是打顺手了,宁璇为了护着孩子,不可避免的就被她扇了一巴掌,打在了右肩膀上。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