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鼻窦性头痛,是吗?很严重?&rdo;他看看护士交给他的硬纸夹。
我说痛死了。痛得眼花,尤其早上刚起来的时候。他英明地点点头。
&ldo;典型的症状。&rdo;他说着,把一个玻璃帽套在一个钢笔形的器具上。
他把那个器具塞进我嘴里。&ldo;请闭上嘴唇,但不要合上牙齿。&rdo;他一面说一面伸手关了灯。屋里没窗户,通风扇不知在什么地方噗噗作响。
乌坎尼奇医生收回玻璃管,把灯重新开亮。他小心翼翼地望着我,说:&ldo;根本没堵塞,马洛先生。你如果头痛,不是因为窦管出问题。我猜你一辈子没有鼻窦毛病。你过去动过鼻间隔手术,我明白。&rdo;
&ldo;是的,医生。我打过橄榄球,被踢了一脚。&rdo;
他点点头。&ldo;有一块小骨头应该已经切除了。不过不太会影响呼吸。&rdo;
他坐在凳子上往后仰,抱着膝盖。&ldo;你指望我为你做什么?&rdo;他问道。他的脸很瘦,皮肤白得无趣,看来像患了结核病的老鼠。
&ldo;我要跟你谈谈我的一个朋友。他体能很差。他是作家,很有钱,但精神不健全,需要帮助。他一连失踪几天喝酒过日子。他需要一点儿额外的东西。他的医生不肯再合作。&rdo;
&ldo;你所谓的合作是什么意思?&rdo;乌坎尼奇医生问道。
&ldo;那家伙只是需要打一针镇定一下。我想我们也许可以想出一点儿办法。&rdo;
&ldo;抱歉,马洛先生。我不治那一类的毛病。&rdo;他站起来,&ldo;真是粗野的手法,我说。你的朋友如果要找我咨询,可以。但他得患了需要治的病才行。马洛先生,诊疗费十元。&rdo;
&ldo;别装蒜了,医生。名单上有你。&rdo;
乌坎尼奇医生贴着墙,点了一根烟。他等我说下去,一面吐着烟圈,一面看着我。我递上一张名片。他看了一眼。
&ldo;什么名单?&rdo;他问道。
&ldo;不太守规矩的人的名单。我猜你也许已经认识我的朋友。他姓韦德。我猜你可能把他藏在某个地方的一间小白房间里。那家伙从家里失踪了。&rdo;
&ldo;你混蛋。&rdo;乌坎尼奇医生对我说,&ldo;我才不参加四日戒酒治疗之类的廉价赌博呢。反正他们什么也治不了。我没有什么白色小房间,也不认识你提到的朋友‐‐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存在的话。十块钱‐‐现金‐‐马上付。还是要我叫警察来,告你向我索求麻醉药品?&rdo;
&ldo;好极了,&rdo;我说,&ldo;我们叫吧。&rdo;
&ldo;混蛋,你这个下贱的骗子。&rdo;
我站起来。&ldo;我猜我弄错了,医生。那家伙上次违誓酗酒,躲在一个姓由v开头的医生那儿。严格来说是秘密医疗。他们晚上来接他,等他的焦虑期过去,再用同样的方法送他回去。甚至没看他走进屋内就溜了。所以,这回他又脱逃而且过了一阵子没回来,我们自然会查档案找线索。我们查出三个姓氏以v打头的医生。&rdo;
&ldo;有趣。&rdo;他苦笑道。他仍然等我着我的回答。&ldo;你们根据什么选择?&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