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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ldo;把他送进县监狱。&rdo;格里戈里厄斯慢慢地说,&ldo;谋杀嫌疑。地方检察官已经从我们手上把案子抢过去了。我们这边有一套迷人的制度。&rdo;

没有人动。格林在我旁边用力喘气。格里戈里厄斯抬头看戴顿。

&ldo;你在等什么?娘娘腔?等冰淇淋甜筒啊?&rdo;

戴顿几乎愣住了。&ldo;头儿,你没对我下令啊。&rdo;

&ldo;他妈的,叫我&lso;长官&rso;!我是警官以上人员的头儿。不是你的头儿,小子。不是你的头儿。出去。&rdo;

&ldo;是的,长官。&rdo;戴顿连忙走到门口,踏出门外。格里戈里厄斯站起来,走到窗前,背对房间站着。

&ldo;走吧,我们走。&rdo;格林在我耳边咕哝道。

&ldo;趁我没把他的脸踢烂,快带他走。&rdo;格里戈里厄斯对着窗户说。

格林走到门口,把门打开。我也走过去。格里戈里厄斯突然大吼一声:&ldo;停!关上门!&rdo;

&ldo;过来,你!&rdo;格里戈里厄斯对我吼道。

我没动。我站着看他。格林也没动。一阵阴森森的静默。接着格里戈里厄斯慢慢从房间那头走过来,跟我面对面站着。他一双硬硬的大手放进口袋,脚跟着地,身子晃啊晃的。

&ldo;没碰他一根汗毛。&rdo;他压低了嗓门,活像自言自语。目光拒人于千里之外,毫无表情,嘴巴痉挛着。

然后他对着我的脸吐口水。

他后退一步。&ldo;就这样了,谢谢你。&rdo;

他转身走回窗口。格林再度开门。

我跨出门外,伸手掏手帕。

第八章

重犯牢房区三号房有两个床位,像卧铺车上那种,可是没住满,三号房只有我一个人。重犯牢房的待遇甚佳,有两条不算脏也不算干净的毛毯,金属网上铺了两英寸厚的床垫。室内有抽水马桶、洗面台、卫生纸和含砂的灰色肥皂。牢房区很干净,没有消毒水的气味。模范囚犯负责打扫。监狱里不愁没有模范囚犯。

狱官们从头到脚打量你,眼神里充满智慧。除非你是酒鬼、精神病患者或者举止像精神病患者,你可以保留火柴和香烟。开庭之前,犯人穿自己的衣服。开庭后改穿监狱的厚棉布衣,没有领带,没有鞋带。你坐在卧铺上等。没有别的事情可做。

醉汉就没这么舒服了。没有床,没有椅子,没有毛毯,什么都没有。你躺在水泥地板上,你坐在马桶上,对着自己的大腿呕吐。悲惨莫过于此。我见识到了。

虽然是大白天,天花板却亮着灯。在牢房区的钢门内有一个钢条筐子罩着门上的窥视孔。电灯由门外控制,九点熄灯。没有人进来或者通知一声。你也许看报纸杂志看到句子的一半,没有咔嚓声或任何预警‐‐突然一片漆黑。夏日破晓前,你没事可做,能睡就睡,有烟抽就抽,如有什么事可想又没有发呆难熬,就思考吧。

人在监狱里是没有人格的。他是个要处置的小问题,报告上的几个条目。没有人在乎谁爱他或恨他、他长得什么样子、他的人生如何过的。除非他闹事,否则谁也不会理他。没有人欺负他。狱方只要求他静静地走到正确的牢房,静静地待在那里。没什么可抗争的,没什么可生气的。狱卒是没有憎恶也没有虐待狂倾向的文静男子。你在刊物上看到犯人大吼大叫、敲打铁条、随身偷运汤匙、卫兵带着棍子冲进来之类的报道‐‐都是指感化院。一所好监狱就是世界上少有的安静的地方。晚上你走过普通牢房区,隔着铁条会看到里面有一团棕色毛毯、一头发丝或者一双茫然的眼睛。你也许会听见打鼾声。偶尔你会听见有人做噩梦。监狱的生活是悬而未决的,没有目标没有意义。在另一间牢房你也许会看见一个睡不着甚至不想睡的人,坐在床铺边缘什么都不做,看着你或者不看你。你看着他。他一句话也不说,你一句话也不说。没什么好交谈的。

牢房区的角落也许另有一道钢门通往小展示间,小展示间有一面墙是漆成黑色的铁丝网。墙上有身高标尺,头顶有聚光灯。早上守夜队长下班前,你照例要进去。你顶着身高标尺站立,灯光照着你。铁丝网后面没有灯光,可是有很多人,包括警察、侦探、被抢劫被攻击被骗或者被持枪歹徒踢出车外、被诈走一生积蓄的公民。你看不见也听不见他们,只听见守夜队长的声音。你嘹亮又清晰地回答。他试探你的能力,把你当做一只表演的狗。他疲劳、愤世嫉俗又能干。他是古今历久不衰的一出大戏的舞台经理,但他自己对那出戏已没有兴趣了。

&ldo;好吧,你,站直。肚子缩进去。下巴缩进去。肩膀往后。头摆平。笔直看前面。左转。右转。再向前,手伸出来。手掌向上。手掌向下。袖子卷起来。没有明显的疤痕。头发深棕色,有点白发。眼珠子棕色。高六英尺半英寸。重约一百九十磅。名叫菲利普&iddot;马洛。职业是私人侦探。好,好,幸会,马洛。就这样了。下一个。&rdo;

多谢,队长。多谢你花时间。你忘记叫我张开嘴巴。我有几个镶得不错的牙,有一个非常高级的烤瓷冠。是价值八十七块钱的烤瓷冠呢。队长,你忘了看我的鼻孔。里面有很多疤痕组织。我动过鼻间隔手术,那家伙真是屠夫!当时花了两小时,听说现在只要二十分钟就够了。队长,我打过橄榄球,企图挡住落下的一球,结果稍微失算,因而受伤。我挡住那家伙的脚‐‐在他踢球之后。罚十五码球,手术第二天他们从我鼻子中拉出硬硬的染血绷带,一次拉出一英寸,绷带就差不多有十五码长。我不是吹牛,队长。我只是告诉你。小事情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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