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云浅突就上前,轻而易举将男孩困在两只臂膀中间。
男孩七八岁的样子,比商云浅矮上一些。
温热的气息从商云浅身上传出,男孩因商云浅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变得僵硬起来,脸色微红,低声怒喝,&ldo;你,你恬不知耻。&rdo;
这话从一个小孩子口中说出,商云浅只觉好笑,&ldo;我的荷包呢?&rdo;
男孩皱眉,使劲儿将身子往后缩,可,身后就是冰冷的墙壁,他避无可避,只能抬头怒视,&ldo;你,你离我远点,我已经说过了,我没见过你说的什么荷包。&rdo;
商云浅笑得灿烂,脸颊,一点点朝男孩凑进,带着玩味,&ldo;我不喜欢说谎话的孩子哦。&rdo;
男孩很是局促,而这一晃神中,袖中的荷包已被商云浅拿走。
掂量了荷包的重量,商云浅斜眼看着男孩,&ldo;这次就算了,若是下一次再让我看到你偷钱,定要将你移交官府。&rdo;
因为害怕,男孩身子抖了一下,眼睛一直盯着商云浅手中的荷包,却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商云浅离开之后,男孩紧绷着的小脸终于出现一丝裂缝,他快步朝巷子深处跑去,接连拐了好几个弯之后,终于在一间破败的茅草屋前站定。
里边,隐约还能听到妇人剧烈的咳嗽声。
男孩没有进去,他跪在门外,泪水大滴大滴的落下,口中呢喃,&ldo;对不起,娘,是孩儿没用。&rdo;
&ldo;你偷我钱,就是因为这个?&rdo;
听到声音,男孩猛地朝后看去,不知何时,已经离开的商云浅再度出现在他身后。
男孩没有说话,倔强的将头垂下。眼角的泪珠,还清晰可见。
商云浅突觉心软,鬼使神差的伸手摸了一下男孩的枯草一般的头发,&ldo;不管怎么样,也不该偷盗,你是男子汉。&rdo;
男孩将头垂得更低了一些,若是可以,他也不想。
可母亲实在病得不行了。
之前的大夫说,若是再弄不到钱,他就放任不管了。
&ldo;你哪也别去,在这等我。&rdo;
商云浅的身子,灵巧的穿梭在黑暗中,片刻便不见了踪影。
男孩收回目光,眼神闪烁,最终,却是听话的没动。
&ldo;她的情况不容乐观。&rdo;大夫从房内退了出来,对着商云浅说道。
&ldo;可有什么办法?&rdo;
&ldo;她本就病入膏肓,如今还能撑到现在,已是奇迹。&rdo;
看着因为大夫的话而陷入沉默的男孩,商云浅突觉愧疚。
暗自责怪自己不该心软,想到男孩方才因为看到自己叫来大夫而神采奕奕的样子,她觉得很是愧疚。
她以为她是好心,如今看来,却是给人希望又让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