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它连续三次探出头想和应遥说话时,发现他和卓远山满口又软又黏的情话前。
救俗剑绝望地看着应遥灵巧地追上了卓远山,一掌切在他手腕上,把他手里的酒坛抢了过来,它叹了一口气,不想再被折磨,自己钻进救俗剑本体里飞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悬在水面上的梭舟晃晃悠悠地落了下来,惊起一串又一串的波澜。
卓远山怀疑自己传给蛊虫的意识有一部分达成了目的,比如让应遥认为他比练剑更重要。
剑修这几日热情得几乎叫人招架不住,而且也不整日抱着他那把剑,练剑的时间也比以前短了很多,反而常常抱着他的右臂枕在他膝盖上,还时不时把脸贴在右臂上蹭一下。
剑修敏锐地感觉到他身体里那一丝微弱的剑意终于顺着手臂回到了自己身上,他松了一口气,倒在卓远山旁边,在心里算了算:我答应一旬陪他四天五夜,现在已经陪了他一个月,也就是七旬左右,所以有两个月可以专心练剑了……真不容易啊。
救俗剑在游逛中听见了他这个念头,它飞快地窜了回来,乖巧地把自己塞进应遥手里,在发出剑鸣催促他和让剑修歇一会儿免得腿软耽误练剑之间犹豫了下,还是没忍住“锵”了一下。
应遥摸了摸它的剑柄,用灵气化去不适,在卓远山惊愕地目光里和他认认真真地算了算时间,然后把他的说不出话当成了默认,高兴地拎着剑和侍剑童子去闭关了。
“救俗你看,”他捏着从卓远山胳膊里拿回来的剑意,“我之前想不明白的‘事无可为而强教之’的答案,好不容易拿回来的呢。”
救俗剑嫌弃地碰了一下那道剑意。
剑意里并无慷慨悲壮,反而温和柔软,比起之前如山的剑意更像水,但水也东去不回头。
救俗剑脱口说:“百年树人?”
不过现在它实在是太弱小了,被剑锋一碰就颤颤巍巍地像要折断一样,救俗剑惊恐地飞开,发现它没什么问题才飞回来,讨好地用剑柄红缨缠住了应遥手腕。
“不过你不应该看见他的时候就明白过来了吗?”它问,“留给卓叔叔就好了,为什么还要费尽心思的把它取出来?”
应遥看上去又有点迷茫,他松开手让剑意在识海里漫无目的地乱飘,不确定地说:“我不知道……我隐隐约约觉得他不可教化,但我连教化是什么还没想透彻呢,这不应该啊。”
救俗剑有点开心,感觉到识海边缘有一道剑意极轻地波动了一下,他立即意识到是剑修被情蛊控制前留在情蛊边的羞恶剑意起了作用,它犹豫了一下,把这道波动的剑意用自己的剑鸣掩盖了下去。
“我曾经见过圣人剑,”它说,“圣人剑也有不教而杀之时,没什么奇怪的,从心就好了。”
第三十五章喜欢
剑修对灵气的需求虽然没有像法修那样多,但也没有随意到不加挑选,卓远山发现他真去闭关了,就只好停下梭舟找了个灵气平和充沛的地方,布下聚灵阵等他出关。
他没有什么事情做,就每天遥控西雪山的魔修跑来跑去,一会儿在东面开个灵池,一会儿要换掉院子里的地砖,最后实在是无聊,开始找衣修做起了礼袍。
布料要养了百年以上的冰蚕吐丝,再由巧手织成的,把宝石磨成粉末染上正红色,上面还要绣龙纹云,衣修不知道他是谁,花费灵符耿直地传讯道:“早说要做婚服不就好了?”
卓远山没有直接联系衣修,都是把吩咐扔给属下让他们去操劳,因此这消息也是他的属下先听到再转给卓远山。
卓远山听了抱怨也不生气,反而愉悦地想:“说的也是,我得把应遥的尺码给她,让她做两套。”
于是这消息几经辗转传到应以歌耳朵里时,就变成了卓远山找人定做了两套婚服,等婚服做好就和他结为道侣。
此时应逍还没出关,但从他闭关处漏出来的灵气波动已经能看出他有了不小的突破,应以歌不知所措地在他闭关的地方转了两圈,发现即使已经有了突破,自己的父亲一时半会儿也出不了关,只好悻悻地一跺脚回了住处。
他不想和一个随时可能横死的魔修扯上关系,更不想和他合籍为道侣,变成祸福相依、荣辱与共的关系,但应家没人会在乎他的感官,哪怕卓远山明说了要庇护他。
应以歌怨恨地想:你要是真喜欢我,知道我想要什么,就应该把我送到正道法宗里去,你和林宗主的关系明明那么好,只是顺口一提的事你为什么不做?
但他不敢对任何人表露这些心思,应以歌在住处摔坏了一个箱笼才勉强平静下来,把抱怨都埋进肚子里,带着笑意给卓远山送了一枚传讯符,语带笑意地说:“远山最近在忙什么?我听说洞府里的侍者都被折腾得瘦了好些呢。”
卓远山在对着桌子上的设计图回忆应遥的腰有多细时收到了他的传讯符,他整个人一个哆嗦,难得地升起了做贼心虚的感觉,把应以歌的传讯符翻过去拍在了桌子上。
魔修发现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应以歌了,应遥去闭关前总是热情过头,到处都有他的身影和声音。
卓远山难免怀疑他一个人就能把梭舟填得满满当当的,因此他一伸手就能捉住应遥,把他往随便哪个地方一按就能得到剑修热情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