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钰立即摇头,想要为自己辩解,但抬头时,听到徐放喊三郎,才知道问话的是江云康,话到嘴边又停住。
“不是?那是他们撒谎?”江云康总觉得钱钰有些眼熟,他知道自己没见过钱钰,但总感觉和记忆里的某些人有些像。
他往前走了两步,蹲在钱钰跟前,“钱副将,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想活着,还是想现在就被斩首?”
“我想活着!”钱钰立马回答。
他瞳孔布满血丝,接近崩溃地看着江云康,“江大人,我想活着。只要你们让我活着,你们要问什么,我都愿意说。包括是永平城的城防图,我都可以给你们画。”
城防图,那可是机密,钱钰却愿意用城防图来换活着。
江云康听到这话,就知道这个钱钰是个软骨头,之前能得乎颜完赞青睐,靠的应该是些吹嘘的嘴上功夫,而不是什么真本事。
江云康起身回头看徐放,和徐放轻轻点头,徐放便下令道,“把其他逃跑的人,都带到俘虏营里斩首,以儆效尤,看谁还敢逃跑!”
俘虏里,有一部分是北狄之前从历朝抓去的,这部分人倒是好说,记下名字,放回家去便好。剩下的,一部分会规划为冲锋的士兵,还一部分不受教化的,则是送去冀州挖矿,或者其他地方。
钱钰也被带去斩首现场,江云康则是让人查了下钱钰。
得到的回复,都说钱钰是乎颜完赞身边的红人,平日里最会奉承乎颜完赞,时常跟在乎颜完赞身边。不过钱钰也是从历朝过去的,至于为什么会去永平,便没人知道。
徐放回来时,并没有带钱钰,他刚进屋,就和江云康笑道,“钱钰那怂货,那些人头都没落地,他反而先尿了。我让人把他关后院了,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待会去吧,他这会肯定会想很多。”江云康笑道,“让他慌一会,那么胆小的人,不需要我们多审问。方才我已经派人去新余,找人查查,看看有没有人认识钱钰。”
都是姓钱,江云康忍不住多想。
一直到傍晚,江云康才和徐放去见钱钰。
钱钰一个人被关了半日,心里有过无数种设想,现在看到江云康他们过来,才有种松口气的感觉。
“江大人。”钱钰热切地看着江云康。
江云康和徐放一块坐下钱钰对面,徐放先开口,凶凶地道,“钱钰,你想好要说什么了吗?”
“想好了,都想好了。”
钱钰连连点头,“我可以给你们画永平城的城防图,就算乎颜完赞之后会改城防,但永平城的地势不会变。还有乎颜完赞身边的副将,好几个都对乎颜完赞不是很满意,将军可以派人去游说。这次北狄的战舰并不是来自永平,而是从其他地方来的。”
他跪下,给徐放和江云康磕头,“两位大人,只要你们放了我,我可以把我所有知道的,都和你们说。”
江云康和徐放对视一眼,都很满意钱钰的回答。
虽说乎颜完赞确实会改城防,但也是根据现有的城防去改变。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钱钰,你说吧,我可以不杀你。”徐放道。
这一晚,徐放和江云康都在听钱钰说话。
从永平的战舰,到乎颜完赞身边的副将和谋士们,一个个都用本子记了下来。
不过,徐放说的是不杀钱钰,但也不会放钱钰走。像钱钰这种墙头草,只能永远关着。
往后几日,江云康继续忙着临兴关善后的时。
同时,临兴关大获全胜的捷报,再次传到了京城。
第一战打赢,就够让人意外,但让人没想到的是,贺之洲还大挫乎颜完赞,打得乎颜完赞狼狈撤退,这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
当天捷报传到京城时,就有不少人家放爆竹庆祝。
皇上更是大喜,当即下令给给贺之洲等人加封,还有赏赐,江云康也赐五品盐政,往后新余一代的盐路都由江云康监管,官虽然没升很多,但实权很大。
这场战役,算是皇上登基后,赢得最漂亮的一战。除了封赏有功官员,还下令施粥七日。
一时间,京城被这份意想不到的喜悦给笼罩。
承安侯府里,江云帆和承安候报喜时,承安候笑得合不拢嘴,“不愧是我的儿子,能有此本事,不枉我当初让他继续读书。”
说这话时,承安候丝毫没想到,他当时可不是这样。现在邀功起来,倒是厉害。
江云帆笑笑没接这话,而是说到其他事,“三郎能有如此功绩,得好好感谢木须先生的辛苦教学。儿子的意思是,如今三郎不在京城,儿子也是木须先生的学生,不如让儿子帮三郎登门道谢。”
“好啊,大郎的建议很好。”承安候近来又胖了一些,两个儿子都有出息,就算是躺在家中,也有不少人上门讨好,心情自然好,“木须先生颇有才学,你记得挑他喜欢的,别挑金银之物。”
江云帆点头说明白,见母亲一直想开口,主动问还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如今你已续弦,胡氏是个好的,顺顺跟着她也不错。”孟氏看着儿子道,“就是顺顺已经到了启蒙的岁数,既然你要去木府,不如带上顺顺,让顺顺也拜木须为先生,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