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木府待了大半日,江云康才带着林氏回承安侯府。
出门大半日,林氏最放心不下家中的两个小孩,“本来想两个都带,母亲又不让我随便带顺顺出来。只带安儿吧,顺顺一整天又不开心。”
“我看顺顺开朗不少,以后多带他去其他院子走动走动,等大哥续弦后,顺顺也是要还回去的。”江云康道。
“我明白,不过说到这个,还是有点不舍,毕竟带了那么久,顺顺比安儿还要乖一些。”林氏靠在江云康肩膀上,打了个哈切有些困了。
等马车停在承安侯府门前时,已是傍晚,一半的天空都被晚霞给染红,江云康牵着林氏下马车。
他们刚绕过屏风,就看到青岸一脸焦急地过来,“三爷,您快去正院看看吧,大爷要打死二爷了!”
“出了什么事?”江云康问。其实他心里明白,不过是要走个过场。
“说是二爷欠了赌场好多钱,不知为何,突然被大爷知道了。”青岸语速飞快,“今日刚回来,大爷就冲到二房,把二爷给带到正院,不由分说地就揍了起来。”
江云帆是个读书人,身板和功夫自然比不上练武的江云启,可他是大哥,这会江云启只有躲的份。
林氏听得眉头直跳,“赌场?二哥到底欠了多少钱啊?”
江云康转头看了林氏一眼,他不打算林氏过去为难,“你先回去看看孩子,我跟青岸过去看看。”
“不用我过去吗?”林氏犹豫道。
“你回三房去就好。”江云康再次道。若是林氏过去,那就是妥妥的财神爷,这种时候,拒绝和答应都不好,倒不如让林氏先回去,以看孩子为理由,也不算牵强。
叮嘱完林氏后,江云康再跟青岸去了正院。
等他们到的时候,江云启正趴在地上,哎哟地叫唤个不停。向氏跪坐在一旁抽泣,孟氏则是拧紧帕子站在长廊下。
“大哥,这是怎么了?”江云康走到石凳上的江云帆边上。
江云帆的脚边上,是两截断了的木棍。
“你二哥,和人赌钱,输了银子不说,还欠下三千多两的外债。”江云帆越说越气,若不是刚才打累了,这会还想上去踹两脚,“干了这种糊涂事不说,还学会偷窃家财,拿着库房里的东西悄悄去典当。”
“江云启,你好大的胆子!”江云帆一声怒吼,吓得向氏连哭都不敢发出声。
一个家族的落寞,往往是从内里开始腐败。
从江云杰的过世,到江云启的欠钱,都代表着承安侯府在走向衰败。若不是江云帆这个大哥苦苦撑着,承安侯府怕是早就败落得没了。
江云启趴在地上,一边哭,一边求饶,“大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就帮我这一次,等事情解决后,我再也不去赌了。”
向氏一开始看江云启被打,心里还蛮爽快,可看到江云启被打趴下,又心疼起来,小声地附和道,“是啊大哥,您就饶了二爷这回吧,他往后肯定知道错了。”
孟氏张张嘴,却又没有开口。
她纠结地看着二儿子,虽然她对二儿子关注不如另外两个儿子多,但二儿子也是她的心头肉。现在是又气又心疼,不知道该怎么帮忙说话。
老六江云成挨着长廊的柱子站,这个时候只想当团空气,所有人都不要看到他,
江云帆回府时,就问完了所有的话。
现在听弟弟求饶,江云帆只觉得心累,忙了外头的事,还要操心家里的兄弟姐妹,生活就像一个重担,沉沉地砸在他的身上。
“往后你要再去赌场,只要我知道一次,我就打断你的腿脚。”江云帆深吸一口气,不想多看江云启,“再一个,就是你欠的那些钱,到底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