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利顷瞥见闵行洲手机背的爱莎公主贴纸,笑了笑。
他的宝贝千金作坏贴的吧。
都没聊什么,不再提林烟两个字。
他和闵行洲只是静静地讨论投资风险。
小庭院的芭蕉树老了,叶子片片泛黄,特别难看。
易利顷让阿福砍了,种了新的芭蕉,如今长得还没年年高。
没有芭蕉叶密布的感觉,他不喜欢,他还是喜欢阴的环境。
年年8岁了,不怎么爱说话,可能易利顷性子闷,年年人也变得闷。
年年从没有得到母性的温柔宠爱,年年看起来也没那么温柔,只有夜里发烧的时候才会忍不住想要妈妈,一声又一声地喊妈妈。
可是去哪里要母亲给年年。
年年升小学的时候迎来家长会,年级有活动要求,只要孩子的妈妈去。
那一天易利顷才知道,是母亲节。
他花钱租了一位面善的妇女,可是年年扭头就出门,“没有妈妈没关系的,舅舅可以来。”
易利顷沉默了好久,上楼换掉衣服,努力在镜子面前笑,尽量不那么冷漠。
只是,易利顷到的时候,年年的班级里都是清一色的女性。
他突然害怕,他一个男的进去会不会给年年的童年带来不好的回忆。
年年的同学会不会笑他。
绾绾小时候就是这么被人嘲笑,是没有妈妈疼的小白菜,他的拳头为此挥过不少人。
可是他该怎么办。
身后突然传来高跟鞋的轻响,很轻,很缓,还有淡淡的奶香荔枝。
易利顷心一沉,突然能知道是谁。
林烟朝他点头,径直进门坐在年年旁边的位置,开家长会。
她多漂亮,财阀富太太的姿态满是优雅高贵,别的小孩都看着她。
易利顷也看她,隔着玻璃窗。
结束后。
林烟把年年亲手画的画交给他。
即便上面写母亲节快乐,画的是两个短发男子。
一个是他,一个是秦少爷。
林烟说,正好在横城拍戏,有时间。
林烟也说,是秦少爷委托她来,她拿了秦少爷的好处。
哦,又永远不是因为他易利顷。
有时候,真的羡慕他们港城富家子弟的友谊。
随时随地,他们都会互相扶持,站在彼此身后。
他为什么羡慕。
因为,他好像都没有什么至交朋友。
闵行洲算吗。
算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