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郡府堂内,是诸葛巡刘备张允等人依旧在议论攻城之事。
而堂外,魏延已将南阳郡和宛县二府的一众官吏悉数押到场。
“主君,基本都在这了,郡府的跟蒯越一起跑了一些。”
魏延说着,呈上一盒,“蒯越跑得仓促,连官印都未带走。”
诸葛巡伸手接过,开盒看了一眼,是枚银印,只不过并无亮色,而是乌黑光洁的。
说明前几任都没少盘它。
盖回盒子,诸葛巡端着木盒走向刘备,揣摩他会不会收。
“兄为南阳太守,这郡守官印,理当收好。”
刘备一怔,旋即回神,退后一步道:“攻取宛城,备寸功未立,安敢受此印,还是暂由先生保管吧。”
刘备口头推辞,目光依旧落在印盒之上。
刘备说是不想要肯定是假的,这谨慎反应,倒与诸葛巡猜得差不多。
毕竟是寄人篱下,又是新来的,相比诸葛巡这个早来了三年的,刘备还是更显见外。
诸葛巡将印致于案上,直接跳开话题,“宛城新取,诸多官职空缺,然政不可废,诸位可多多举荐贤才。”
说罢,诸葛巡唤来龚袭,坐回席位,并不是正堂上的太守之位。
龚袭上前静候,直到诸葛巡写完一封文书。
“将此信交予那舞阴细作,令他带回给徐晃。”
龚袭抬眸,“放了细作?”
“不过是个跑腿小哥,不必为难,临走前,给他吃顿饱饭,我听闻舞阴缩减口粮,将粮草都送去了北方。”
“喏,主君大仁大义。”
龚袭收了信,拱手告退。
这时魏延拿一份舆图过来,“主君且看,蒯越北撤,定是去了西鄂县,或许会择机渡过淯水,淯水以西,已无他容身之地,若于淯水设伏,定可将之一举击溃。”
“文长将军所言甚是!”刘备也连忙赞同。
诸葛巡看一眼张允。
张允早就看清状况了,连舅舅都听你的,我有啥好说的,再说跟着先生也没少捞功劳。
安众县那一笔,妥妥归他,而宛城拿下之后,涅阳不出意外,也会归他。
回头就让舅舅给自己加官进爵。
张允咧嘴一笑,“全听先生决断。”
诸葛巡目视舆图,稍作思忖,旋即道:“取二城可以,淯水伏击就算了,放蒯越北还吧。”
刘备与张允对视一眼,又齐齐望向诸葛巡,显然没弄懂诸葛巡什么打算。
“先生,我不理解,蒯越叛逆之徒,何不趁机除之?”张允问。
“立公,依你之见,若蒯越守城,我去攻城,他能守否?”
“自然不能,连宛城都守不住,日后只怕见了先生,他就逃之夭夭了。”
“所以蒯氏之流,与我而言,就是酒囊饭袋,放其北归,可消耗曹操的粮草,岂不美哉。”
张允眼前一亮,“先生一言,茅塞顿开,曹操本就缺粮,此举可令其雪上加霜。”
刘备听了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先前听这话,还以为诸葛巡是出于仁义止战考虑呢。
未曾想先生还有这步算计。
于是刘备毛遂自荐,拱手道:“先生,取西鄂与雉县,便由备代劳吧。”
身后张飞也附和:“是呀先生,让俺也活动活动筋骨。”
关羽与赵云虽没有开口,却也是和张飞一样的请战动作,还真是刘备一开口,四人一条心。
“既如此,就依玄德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