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臭流氓于是携书私逃,真滚了。
华锦媗欲言又止地望苍天,好好一只凤凰鸟儿,根正苗红的,到底是何时踏上这种一去不回头的流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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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养期间,凤池府颁布明文律令,强制要求华锦媗戒酒燥忌肉忌辣等。
在这种身心摧残下,华锦媗当真是生不如死,无奈人人苦口婆心外加软硬威胁,她只好煎熬了半个月。半个月后拨开云雾见晴天,她在饭桌上横扫天下足足三天三夜。可见她吃肉实在疯狂,府中有信佛吃斋的老人禁不住劝了一声,她瞪道:“阿弥陀佛……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这话——就一歪理。
只是恰逢华离羽隔三岔日的来访,如今再出现,他看着华锦媗的圆脸猛然暴瞪。
三天前,这脸是干瘪无血色的巴掌小脸吧?
三天后,这脸怎么肿成了凸馅的大肉包呀?!
“凤池,五弟妹,你们不是说七妹已经伤愈了吗?怎么看起来是病得更不轻呀!”顾不得洗手,华离羽就伸出两根手指头点点华锦媗的脸,原本两片如桃似杏的腮而今肿成橄榄大小的硬包,肿得一张精致漂亮的小脸完全变形了。
“呜呜呜,住手呀!”华锦媗赶紧伸手捏开两只又戳又揉的手,然后低头呕出两颗橄榄。“四哥你再揉下去,我就真要硬吞这两个橄榄给噎死了!”
“……”虚惊。
华离羽拍着胸脯直叹气,然后拉开凳子坐下,孙倩柔顿时体贴的递了双筷子,他赞了声好弟妹,偏头怒向华锦媗哀悼她这个“小没良心”,想当初被掳走时还不是把他们吓得坐立不安!
华锦媗有些歉意地说道:“四哥,但我好好的,以后不会再受伤啦。”
“希望如此!”华离羽说道,然后赶紧加了一块荤肉放入她碗里,因为自家妹纸是无肉不欢。然后吃完饭,外面是晴空万里,草青花繁,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华离羽就陪着病体刚复的自家小妹出门走动。沿途摊贩成群,熙熙攘攘,各种吆喝声声声不断,久违的华锦媗饶有意味地一边逛一边吃,整张小脸都乐成了花。可惜,半路上偶遇了一个微服出巡的熙太子,然后被盛情地邀请到一旁的迎春楼闲坐。
这偶遇的时间、这随意挑都能挑中她最喜欢的迎春酒楼……
呵呵,华锦媗笑而不语。
——当今四国储君性子差异甚大,性格软弱的唐宜光已被她调教得凉薄睿智,而萧玉卿本性温润,虽说迂腐了点但其心秉正耿直,琳琅国是女国,只有太女无太子,而眼前这位言笑晏晏的熙太子怕是四国储君中,与生俱来的一国之君之好料。
——这位熙太子文武兼优,为人行事有六成心计、三成公正、一成凭喜怒爱好,就凭他等华锦媗刚出门就这番亟不可待的“偶遇”兼“正中人心”,足见其有勇有谋,日后若能继位定是一位相当成功的君王,但可并非一位仁德的之王。
熙太子语意翩然地点了包厢,又妥妥点齐华锦媗最钟爱的糕点和烤鹅,然后围绕华锦媗这个“锦媗妹妹长”“锦媗妹妹短”的闲聊,期间不忘兼顾华离羽,话题抛得巧跟随意,谁都能接着聊,真得是举手投足做得非常完美,让华离羽赞誉有加,华锦媗亦是连连颔首。
酒足饭饱之后,熙太子又邀请他们到乐坊赏乐。
华锦媗默默忖道——
是乐坊奏乐,然后谁谁谁无意降低或抬高某个音符,虽是隐蔽不易察觉但却“偏偏”能被这位熙太子脱口点出,然后乐师深感知音反请熙太子演奏一曲,再闻之甘拜下风,点赞熙太子才艺一绝?
还是乐坊奏乐,然后每一位乐师都是顶尖美人,媚眼如丝,一颗颗噗通噗通跳动的心全系在太子君身上,没料到今日竟见太子君携情人出现,脉脉含情,令她们芳心破碎只愿太子君幸福。然后趁自己如厕时,就围上来各种祝福跟嘱托,让自己晓得太子君很抢手,晓得自己能让太子君脉脉含情实在是万中无一的走运。
再或者……
华锦媗百无聊赖地听着六名乐师怀抱各种乐器齐声鸣奏,然后熙太子神来一句,双方顿时陷入酒逢知己千杯少,太子与良民因音律相通瞬间跨越君与民、贵与贱的阶级限制,惺惺相惜,竟有些执手相看泪眼的场景——她不再恼补了!就是第一个点赞场景!于是,暗中打了个哈欠。
华离羽见了,误以为她困了,便不扰熙太子雅兴,赶紧携带华锦媗回家睡觉去。她回头,恰巧瞅见还与乐师惺惺相惜的熙太子,表情尴尬地裂了那么一丝丝。于是一出迎春楼,走了数十步,华锦媗就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弯了腰。
华离羽拿过她手中的团扇,拍了拍她面颊,念道:“姑娘家,矜持点。”
华锦媗挑眉:“四哥,原来你知道熙太子对我有意?”
华离羽翻了个白眼道:“你当真以为四哥我就只懂风流快活呀?”
华锦媗禁不住笑着勾住他的手臂,连连赞道:“当然不是,咱家四哥可是大智若愚之人!”
华离羽满意点头,只是斜睨着周边路人投来的暧昧目光,忙道:“诶,赶紧放手,你如今是名花有主的姑娘,那凤世子成天闹着要下聘,不怕没人要,但你四哥我还想随时来场美丽的邂逅,若是刚想邂逅的美人儿见了你这一举措定会误会,到时候你四哥可就遗憾终身了。”
“哦,四哥好重色轻妹呀!”华锦媗垂眸哼道,可怜兮兮,但刚抽回的手就被华离羽给握住,他低头拧住她挺翘的鼻尖,哄道:“这样就生气啦?小丫头,度量如此小,幸好凤家历代娶妻不纳妾,不然你小心因妒被休呀。……好吧,那四哥就勉为其难的牵你走吧,待会来多少美人儿搭讪都不理了。”
“真的?”华锦媗笑呵呵的点头,顿时缠住他的手臂不放。
两兄妹牵手往前走。
走呀走,华锦媗忽地挑眉:“四哥,咱们能换条街逛吗?”
“不行。”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