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裴打开了一瓶五粮液,在每个人的高脚杯里斟上半杯,最后轮到自己,踌躇须臾,也浅浅倒上一层。
几个人的目光集中到李萍身上,但等这位货真价实的东道宣布开席。
李萍依旧专心致志聆听着徐嘉仪的言语,至少表面上看是如此。
徐嘉仪简单介绍了她和吕天凡所在公司的委托事项,以及她明晚举行的个人演唱会的一些情况,李萍便问是否有需要她帮忙的地方。徐嘉仪很得体地表示感谢,同时表示一切有公司安排,同时也有吕天凡他们公司的大力协助,希望姐姐能到时光临捧场。
李萍忽然轻描淡写地唐突一句,说妹子你昨晚的彩排好像出了些状况。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今天k市的各大报纸,以及某些娱乐八卦报刊,均对昨晚的彩排有所报道,其中现场遭到歌迷起哄及徐嘉仪突然中途返回酒店,做了多方面的猜测,暗示这事与炒的沸沸扬扬的徐嘉仪和陈兴昱桃色绯闻有关。
熟悉内情的人一眼就可看出,这些个报道背后绝对有人在推波助澜。
徐嘉仪脸上看不出丝毫难为情的神色,说姐姐你不要相信媒体报道说的那些,昨晚有人喝倒彩是真,不告而别也是真,离开是因为彩排已经结束,妹妹原本身体不适,坚持唱完最后一首歌就被吕老板的人接走了,这事吕老板可以作证。
李萍收回目光,专注着眼前的酒杯,俄顷抬起头看着吕天凡,一侧嘴角微翘,略带谕挪地说这店是我开的不假,但从这桌酒席而论是你吕老板做东道,我们其实都是你的客人,吕老板难道不说点开场白什么的吗?我们等着开席呢。
吕天凡正凝神听徐嘉仪和李萍说话,尤其说到昨晚有人在彩排现场闹事一段,正琢磨着何时插口将话题定在这里,也好顺理成章提起自己的请求。李萍冷不防的一句,让他一时有些发愣。
一旁的骆薇娇笑着说吕老板你平时伶牙俐齿不是挺能说的吗,这回怎么变哑巴了?
吕天凡回过味来,敢情这对雌鸳鸯根本不想让自己消停,变着法拿自己开涮,于是耸耸肩说李总你一进来就没拿正眼瞧过我,连累着小弟周遭的空气都跟着遭殃,小弟心里正忐忑,琢磨着哪儿做错了事惹得姐姐这么生气,哪有心思想什么开场白。
旁边响起低低的浅笑声。李萍没好气地说你真这么想就好了,你得罪我的事还少吗?算了,你愿意把自己当空气就当空气吧,我们姊妹自己说话,来,喝酒!
这最后一句是对在座的其他人说的,于是各人纷纷举起酒杯应和,酒席算是正式开始了。
李萍果然只和徐嘉仪说话,她随意点了几个空翼传媒旗下的几个一线影视明星的名字,表示和这些人很熟,进而共同探讨起对其中某个人或者某件事的看法。到最后两个人的话题开始天马行空起来,无外乎什么服装化妆护肤保养之类的,甚至连女人每月惯例注意事项的小技巧也拿出来交流,打眼一看,两人这可谓是相交已久无话不说的闺密。
吕天凡可不愿真把自己当成空气,否则今天就等于白来一趟。他支棱着耳朵,倾听着李萍和徐嘉仪之间的交谈,寻思着找个机会把话题引到徐嘉仪的演唱会方向,听了这么久,却一直没找到插话的空隙。
在座的还有一个人也不愿把他当做空气。
骆薇举起酒杯,冲着吕天凡说:“吕老板,我敬你一杯。”
吕天凡连忙收聂心神,举着酒杯抿了一口。
“吕老板好像很喜欢偷听女人们说私房话啊。”放下酒杯,骆薇似笑非笑说道。
吕天凡这回脸真的红了,又不能实话解释,只好嗫嚅道:“骆小姐说笑了,我哪会有这等雅兴。”
“那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吕天凡戒备道。
“吕老板有娘家没有?”
吕天凡明白,这妮子对自己刚才的逗弄耿耿于怀,寻机报复来了。当下咳嗽一声,装模作样摇头叹道:“当今国家正值百年振兴的大好机遇,正乃我辈大展宏图之时,何况外患未除,内忧尚存,吾等岂能舍大家而罔论小家。嘿,骆小姐,此乃我一家之言,切莫效仿。”
骆薇果然上当,蹙眉道:“什么内忧外患?”
“台湾岛阿扁把政,至今仍未有统一迹象,此非内忧?东瀛小儿一直觊觎我钓鱼岛,岂不是外患?骆小姐以为然否?”
吕天凡说得义正词严,声音稍大,引得坐在对面的李萍和徐嘉仪亦偷闲惊异地望了他一眼。
骆薇捏起粉拳,捶了一下他的肩膀,嗔道:“没见过像你这么打岔的,”接着附身在他耳边吐气如兰说,“既然小女子不入法眼,想来吕老板还是对裴裴余情未了,怎么样,我给你们撮合撮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