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嘿嘿笑了两声,问:“这又害怕了?你这胆子也太小了,这样可不行,以后多跟叔学着点儿。”
叔胆大,一些看上去很新的衣服,他非说要留下来穿。
我满头黑线,这也太不讲究了吧:“死人衣服也可以乱穿?”
“没什么不能穿?用火烤一下就行了,要你这么说,难道谁家死人,那所有用过的东西,睡过的床,盖过的被子,都要烧掉?”叔反问我。
我被他这么一问,还真哑口无言了。
就这样跟叔收拾了大半个上午,把能烧的都运到偏僻处烧了,不能烧的叔挖了个坑把它们埋。中午,从不大扫除的叔破天荒地了来了个大扫除,窗户全部敞开,家具都搬到了院子里大太阳底下,又找了把笤帚绑上了根长棍子,旮旮旯旯儿的扫了一遍。
还别说,经过叔这么一打扫,这个家还真是温暖了不少。
下午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件怪事,把我惊得目瞪口呆,就是叔那把破摇椅,竟然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这个家里!!!
“叔—叔你—你——!”我惊的下巴颏都掉下来了,指着那摇椅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叔啥叔,我叫你学结巴。这是我刚才在整理那堆破烂的时候发现的,不是我那把。”叔一巴掌打在我脑门上,手指了指西厢房。
可我总觉得不对,哪有那么像的破摇椅,用手一碰,连咯吱声都一模一样。
…;…;
一切收拾妥当,我和叔就在这里住了下来,除了第一天晚上,我看到了一个红眼大老鼠外,之后一切都很正常。
收拾好的第二天,叔就带着他的潘子和木箱出摊子去了,这回他还带上了我,当然是我强烈要求的结果,这里虽说暂时没啥异常,可让我自己在家,那我还真不敢。
镇子上每逢三八就是集,平日里也有些摆小摊的,叔就在那里找了个地方,作为了他临时的“工作”点。
集上本就有个算命的瞎子,是个本地人,叔来抢他饭碗,按说他应该不高兴,可他却凑合过来,非跟叔坐一起,说搭个伴,他说自己姓王,是村里的大姓,大家都叫他王瞎子。
“这么多年也没遇到一个同行,这回可算遇到个能说上话的了。”王瞎子挺兴奋的样子。
叔也不排斥,乐呵呵的介绍自己姓问,继而又问王瞎子:“你这眼睛是先天性的还是后天性的。”
叔自然是问他瞎了的事情,我在一边还琢磨,叔怎么这样呢,头回跟人见面就揭人短处说,这搁谁身上谁不生气啊!
可那王瞎子就没生气,唏嘘道:“后来瞎的。”
“哦,这么说来,老王你也是神算啊!”
“唉,早知算瞎了自己,当初就应该听师傅的话,凡事不要说的那么透彻,点到为止,现在可好,废了!”说到这里,王瞎子一阵长吁短叹。
“咱们算命的本就是泄露天机,泄露的多了,天就不依了,要么折寿,要么损耗自身,是个有命赚钱没命花的营生啊。”叔也在一边感叹。
俩老头的谈话听的我似懂非懂,直到王瞎子问叔:“听闻镇上来了个算命的,领着个孩子,住进了王文武的家里,说的就是你吧。”
我这才知道,我们住的房子,原先的主人叫王文武。
叔嗯了一声。
王瞎子接着就来了兴趣,白眼珠子一翻一翻的问叔:“那咋样了?遇到啥邪乎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