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不确定信上的内容,但是他会怎么说,他会用这样一个心态或者语境去书写,我能猜到一二,你可以选择不说,但是你要是说谎,那么,就我对你的那点好印象也救不了你这条命”
“清楚吗?”
老翁拍拍我的肩膀。
我一听,哪里敢造次,我可不想因为南相的那点屁事将我的膝盖留在这里,再说信上的内容关我什么事,也没人能证明信中所说的东西到底是真是假。
老翁挥动手臂,我只觉得禁锢住双腿的力量一下就消失了,因为压制住的“三。。。”
此时老翁已经走到了田野与秋生之间,面对蔺家主与我,轻轻开口。
我虽脚下无法动弹,好在我的感官却在,我发现,伴随着老翁的靠近,一股带着烟熏火燎的阳桃阴灯强烈却又清透的香气直扑我的面门,这样的味道,少少的,会很清新怡人,一旦量大了,就会让人觉得胸闷气短。
既然我都这样不适,那一梅师伯呢,现在的一梅师伯短暂失去术能,一定会特别难受,我心中担忧,不由得悄悄回头看向躲在鱼魅背后的一梅师伯。
一梅师伯也发现我投来的忧心目光,摇了摇头,动作幅度很小。
我细细观察了一下,一梅师伯脸色有些苍白,眼底浓浓的倦色,但嘴唇颜色红润,呼吸均匀,身上毫无灵气波动,就只是一个有些疲惫的普通人模样,似乎没受阳桃阴灯影响的模样。
“难道。。。”
我心中已经有了大致的猜想,只是我需要时间去证明我猜想的准确性。
“二。。。”
老翁走到了蔺家主的侧面,我一抬头,便能看见老翁那双令人不敢直视的眼睛。
“既然你们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么也就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伴随老翁声音的落下,老翁抬手对着天空指指点点一番后,突然凭空起风,还是那股熟悉的味道,还是那阵令我讨厌的香味,被微风裹挟着,吹到我几人身边,正当我纳闷这个小老头想干吗时。
啪。。。
老翁身侧的蔺家主应声跪下,就膝盖撞击地面的巨大响声,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人还好是蔺家主,要是别人,就如此大的力道,半月板估计得碎成几瓣。
就连蔺家主似乎也很难受,蔺家主毫无预料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从天压制,承受不住啪地跪在地上,即便如此,骄傲蔺家主仍不愿向这股力量妥协,这样的姿势让他羞耻,蔺家主腰身挺直,板着脖子,脸部涨红,正努力地与力量做对抗,不让身子也匍匐在地上。
“家主,你。。。”
秋生怒目圆瞪,又无法动弹,只能无奈怒吼:
“你个臭老头,你装什么神弄什么鬼,你要是有怨气,朝我身上发,我秋生不怕你,也不怕死”
老翁连头也没回,又是一招手,秋生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感觉嘴皮麻麻呼呼的,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少年郎,你再不说,你这位地位尊崇的伙伴估计一辈子也不能好好走路了,有些伤害能够修复,但是有些伤害,只能叫作康健”
老翁是懂得谈判技巧的,看似是在与我谈判,但字字句句都在针对着蔺家主,逼迫蔺家主妥协。
“好好好,余兄,你赶紧告诉他,我都要被疼死了”
蔺家主一听,脸色煞白,好在蔺家主也是能屈能伸的人,连忙应下老翁的要求。
“早一点好好说话,就不会吃这些苦头了”
老翁满意地点点头,苍老的手凭空一挥,压在蔺家主头顶的无形压力凭空消失,得到解放的蔺家主一笔屁瘫坐在地上,一边挽起裤腿检查膝盖的受伤程度,一边大口喘着气粗气,似乎终于是活过来了。
“为什么是我?”
见老翁放过蔺家主,我这才问出心中的疑问。
“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都到这种时候,这小老头还有心思和我开玩笑,我要不是小命捏在别人手中,我真的不愿搭理他。
“真话。。。”
我闭眼深吸一口气,再次睁眼,淡淡地说道。
“我要是说因为我觉得你很面善,很像我一位故人,让我想起了一些差点被我遗忘的往事,你信是不信”
老翁盯着我的眼睛,一笑起来,眼角出现刀刻一般的鱼尾纹,很像李航博,却很不像李航博。
“他说的是真话,确实对你没有恶意”
我脑海中突然出现一个声音,不是别人,正是在我识海好奇看戏的獬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