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才披上外衣下床去。精水沿着腿根慢慢往下流,他取了湿巾擦擦,然后穿好外衣,推门而出。
程子澜的房间门窗紧闭,了无声息,刚入夜连灯火也不曾点起。贺锦来到门前,伸手抚抚门,好一会才推开门。
门没拴上,刚被推开就迎面而来一股血腥味。
漆黑的房内,在最阴暗的角落里有着野兽般的气息。贺锦直觉危险,却只是反手关上门。
&ldo;莫要再运功了。&rdo;贺锦说,走到那个角落蹲下,伸手就能摸到冰冷的脸颊。
&ldo;程子澜、你这是在逼我。&rdo;
夜色转浓,天黑好办事。
俞聪鬼鬼祟祟地摸到某处院子。
他可是花了好些银子以及花言巧语才换来贺锦睡哪间房的小道消息。幸亏俞智以为俞聪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放松警惕早早入睡,他才能趁夜色偷溜出来。
门吱呀地被推开带上,床上的祝一东暗忖:你也知道回来!看哥哥我今夜里不弄死你。
俞聪见床上躺着人,摩拳擦掌地偷笑:小爷说了与你睡一床,你还能跑得掉。今夜里,得让你知道小爷的厉害!
于是俞聪爬上床,床上祝一东磨牙,伺机反扑。
结果俞聪正眼瞧见祝一东肿得跟猪头差不多的脸,差点吓尿了!直接一声大叫,他连爬带滚地奔出房外!
那一声大叫几乎响彻整个屏锁门,山门里头的人都起来了,灯火点起,顿时熙熙攘攘的。不少人以为闹贼或是走火,纷纷奔出门来。
事儿闹得有点大,但是只有两间客房没有动静。
唐历的房依旧是静悄悄的,他在床榻上一点动静都没有。习武之人闻声而动,他这模样活脱是昏过去了。
而对门的房间也是一片静谧,只是有时会有一丝声响,消失在山门吵杂声中。
贺锦想笑。
那一声凄厉的叫声一听就是俞聪那小子的,估计那混小子摸到祝一东房里去了。想他当时答应俞聪睡一床的要求,也只是寻这么一乐。
可惜乐得太不是时候。
(没了。)
程子澜迷迷糊糊睁开眼;贺锦盖好被子,发紫的唇竟微微勾起,对他调笑:&ldo;当日不愿见我,今日还不是把你睡了。&rdo;这话说得轻佻,见他毫无反应又闭上眼,贺锦知道程子澜尚未缓过神来,只得吁一口气,起身离开。
虽然身体不适,贺锦还是回到唐历房内,再次查看唐历的身体。
唐历当年断绝与唐家宗家关系被施以最重的家法,这傻子傻乎乎由头到尾把刑罚扛下来,差点没熬过去;后来,拖着一具要烂的皮囊去承启岛,话也说不利索,看了贺锦一眼,就心满意足闭上眼等死。
贺锦哪舍得啊,掏尽将仙给他的宝贝,终是把人从奈何桥边拉回来。
樊师姐骂他把命也送人了,好好的养身蛊,都滋养这么多年,就这么塞到别人壳子里头去;甭说舍不舍得这么个大宝贝,也不想想把蛊弄出来得多疼!
贺锦当时说:疼就疼呗。
他躺下来,往唐历身边靠靠,亲吻一下唐历的发际。
让你受疼,我也难受得很。
唐历一觉睡到大天亮,清醒时身旁的贺锦依旧沉睡中。唐历没起身,看着贺锦经过一夜就憔悴许多的脸容,他伸手把人捞到怀内。
昨夜里两人欢爱,贺锦不知道弄了啥,他只觉得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然后就失去知觉了。今日醒来,觉得丹田处空虚,不过运功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