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也,命也。
孙明想起那时,炙手可热的秦俊良,刚刚换届获得连任,威武得不行。
天地良心,您也别以为我不知道。您老人家可没少给我使绊子、设卡子哦,水里撒尿自个明白,我可不傻。
孙明想到这儿,喉咙里像飞进去一只苍蝇,心里根本就不是个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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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脸的凝重,在进入舒月办公室的时候,还没有缓和过来一丁点。
“哥们,咋啦,被煮熟了?”
舒月用普通话说着,孙明机智地想到这是某句台词。
“没熟,不过也快差不多啦!”
他抓过舒月粉红的茶杯,“咕噜咕噜”地灌了一气。
水的味道有点甜,像是老姜红糖的味儿。
舒月也不以为意,只是“嘻嘻”笑着,因为他们俩平常就这样闹惯了。
她抬腕看了看手表,冲口而出:
“我要吃螃蟹!”
“走着,哥们,现成的!”
孙明把那个快递包扫过来,用胳膊夹着,一脚就跨到宽宽的走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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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城里,有三台宝马MINI,孙明知道,舒月有一辆,秦俊良的女儿有一辆,还有的是谁他就不得而知了。
舒月并没有开自己的爱车,而是坐上了他红旗。
“请问螃蟹,在何处落脚?”孙明启动车子。
“承安大酒店。”
“打死也不去!”
孙明清楚地记得,自己早不久就是在那里丢了县委常委,自个也发誓再也不去那儿的。
“那……咱们去万源湖山庄吧?我可以签单,不用你花钱的。”舒月面泛柔光,可爱极了。
“得嘞!愿听舒月仙子调遣。”
孙明对那儿是轻车熟路的,每年少不得要去十多次。
舒月正在喷着香水,一扬手,“吱吱”,把他身上也喷得香喷喷的。
她娇笑道:“什么仙子哟!自己受了气,却拿我开涮。怎么样,哥们,有何心得?”
“比预想的淡漠,比淡漠的严酷。”
“这就是了,寻常、寻常。”
“唉!蜈蚣百足,行不如蛇;?雄鸡两翼,飞不如鸦。马有千里之能,非人力不能自往;人有凌云之志,?非时运不能自通。”?孙明摇摇头,阴阳怪气地念叨起来。
“文章盖世,孔子厄于菜;?武略超群,公钓于渭水……别贫了,我知道你心里不舒畅,跟我说说呗,公子!我乐于做你的听众。”
舒月善解人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她之所以选在几十公里以外的地方吃晚饭,就是想让他有足够的时间排解心里的郁郁和愤懑。
这是一个有智慧的美姑娘。
“舒畅是谁?你的堂妹吗,介绍给我。”孙明苦中作乐地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