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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不介意的话，我们上去就可以。”一道沉稳的声音离楼上越来越近，方丛觉得有点熟悉，却又实在想不起来是谁。

他走向二楼的会客室，迎面看见步凡。步凡飞快走到他面前，手臂抬起又放下，想要揽他，又有点别扭。

“丛丛，你休息得怎么样？”

“还行。”方丛的目光移向站在步凡身后的男人，步锦程，和他仅有过几面之缘，但男人的目光却很柔和温暖。

四个人在会客室面对面坐下，步锦程拿出一个长方形的木匣，道：“我就直说了，这次我们上门是来提亲的……”他的目光忽然定格在方丛怀里抱的雪耳犬上，像是看见了什么值得恐惧的东西一样，脸色煞白。

“父亲？”步凡不明所以，却发现郭可菲同样目露震惊。

怎么回事？步凡不安地想。昨天明明已经和父亲把利害分析得很清楚，方丛不嫁给自己是不行的。父亲倒是异乎寻常地宽容，居然没有提出任何异议。步凡想，兴许是因为现在基因技术太发达了，子嗣的各种可能病症早就不是问题。但现在一见面，难道父亲又在因为血缘关系而犹豫吗？

看郭可菲的态度，好像也不是很同意。

步凡怕父亲反悔，立刻道：“美琳医院的体检结果已经出来了，方丛和我的信息素绑定不是一夕之间可以解除的，手术方案目前还研究不出来。因为丛丛之前也接受过修复腺体的手术，信息素水平还很不稳定，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再次进入发。情期，只有我能解决这个问题。还有，军部和法院的人对丛丛的身份也还有疑虑，步家能更好地保护他……”

他一脸紧张，一边劝说，一边朝方丛瞄去，还握住了他的手。方丛有些不自在，却没有挣脱开，他没想到步凡也会这样为别人着想。

“我觉得……有没有婚姻关系都无所——嗷！”方丛一声痛呼，低头看向忽然袭击自己的雪耳犬，手则被步凡握进怀里。

“丛丛，让我看看！”

雪耳犬咬完方丛之后，双眸直勾勾地盯着步锦程。

“荒谬！”步锦程不知为何勃然大怒，意识到场合，胸膛起伏着平息心情，对方丛道：“这是步凡的失误，他应该负责。方丛，你好好考虑一下，不要急着回绝。”

方丛被他们的态度搞得很迷惑，步凡却十分没常识地问郭可菲要不要去打相关疫苗。

“没关系，丛丛打过，这个疫苗是终身有效的。”郭可菲温和地关心一句，“步凡以前没有打过吗？”

“我……”步凡张了张嘴，低下头，神情有点落寞，“没有打过。”他没上过学，可军队里也会组织打各种疫苗，只是家里人告诉他，他的体质很强，没有必要打任何疫苗。好像是理所当然的，包括步锦程在内的步家人从来不会担心他的身体，普通家庭里家长叮嘱孩子多吃饭、多穿衣的情景，在他身上从未发生过。

方丛不明就里，却感觉得到他的情绪，伸手在他脑袋上拍了拍。雪耳犬也凑过去，舔了舔他的手。

步凡抬起头来，目光在郭可菲和方丛身上走了一圈。

“丛丛，你一定要答应我。”

方丛很茫然：“我再想想。”

步锦程把木匣子展示给他们看，里面是一个金褐色的手镯，流光华美，在不同的光线角度下呈现出或浅或深的色彩。郭可菲有点疑惑，喜欢研究各星球生态的方丛却是知道这东西的。他惊讶地问：“这是古月球上的矿石，静海石做成的手镯？”

这种在古代就无比稀有的矿石，又来自于耀元星系人类的故乡，如今在黑市上都找不到。

步锦程点头：“这是步家世代传给儿媳妇的，象征着家族的古老和荣耀。”

“这个我不能收。”方丛把木匣合上，递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