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晏沉声说:“等大表兄进京,安南的人追他们的时候,射杀几个人。死人要安抚,活人要赏赐。既要赏赐,就必须先确定物品以及物品产量,且我还有些其他安排。反正安南和吕宋就在那。”
柳拂月点点头。
又说一会儿话,楚晏上前扶着她:“夫人进屋休息一会儿吧。”
冯嬷嬷在厢房的廊下瞧着两人,嘴角都快咧到耳朵后头了。当日大小姐传信回去,说姑爷能站能走了,高兴的主子拉着她说了半宿的话。
年初二那日,大小姐没能回娘家,姑爷一个人携带礼品上门的,那日姑爷穿一身银色交领衣袍,外罩黑色大氅,被一群人簇拥着,一眼望去真真是眉如墨画,贵气逼人。
主子当时看到姑爷的样子,都喜极而泣了。若是再让她看见大小姐和姑爷站一块,登对的像那金童玉女,估计又该哭了。
夏嬷嬷瞧不下去她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胳膊肘捣他:“收收你的眼神,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干嘛呢。”
“我这不是看大小姐和世子站一起好看么?像画里走出来的人一样。主子天天在家说,没想到还能有拨云见日的一天。”
夏嬷嬷说:“别说主子没想到了,全京城的人只怕都没想到。如今世子还只在府里站着行走。等过些日子,他扔掉轮椅,出门也这样走的时候,你瞧着吧,定要惊掉一群人的下巴!”
冯嬷嬷深以为然。
眼睛扫着院里来往的丫头们,又悄声问:“以前世子坐轮椅,多少有点不尽人意。如今这样风度翩翩,你们可要好好的替夫人盯着些,别让那些小蹄子靠近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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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我们都是吃素的?大小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真敢有谁不要脸,我非拿针戳她不可。”夏嬷嬷眼神一厉,还挺能吓唬人。
“……”
晚饭后,实在无聊,柳拂月被楚晏搀着在自己院里散步。
柳拂月摸着肚子:“也差不多了啊,还没动静。”
整天揣个西瓜在怀里,身子重的难受。到了时间,又过了恐慌的坎,就希望能快点生。
“你别急,该出来的时候会出来的。”
“我这不是想松快些么?”
楚晏敏感的发觉她语气有变,就不敢再说话。
就在楚晏也要等急的时候,小家伙终于要想出来看世界了。
二月初二这日一大早,柳拂月刚用完早饭,她就一把抓住楚晏:“叫产婆和景娘,我可能要生了,疼——”
楚晏一把抱起她去产房:“素秋快去喊人。”
产房设在了西厢房其中的两间空房子里。楚晏话还未落音,素秋已经出去喊人了。
景娘、冯嬷嬷陆续跟着进产房,其中一名产婆吩咐烧水诸事,另外一名进去安抚产妇。
冯嬷嬷和楚晏说:“世子,你可以出去了。”
楚晏抓着柳拂月:“我要留在这里陪我夫人。”
冯嬷嬷急了:“男人不能进产房,会冲撞着。”
“哪那么多讲究啊?”
这确实不是个讲究人,毕竟大婚当日都能把喜婆说忘词的人。
冯嬷嬷没好气的说:“你是不讲究!可若是将来你和楚家真有什么事,有那不知情的人,却会将事情怪在我们大小姐的头上。我们大小姐拼了命为楚家生了孩子,到头来还要受这冤枉气,我们可不做这蠢事,出去出去。”
楚晏一听,忙道:“嬷嬷你别推,别生气,是我考虑不周,我这就出去。夫人,我就在外面,需要什么就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