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挠了挠脑袋,关于严嵩为什么会变坏这个问题,最后,冯保给了他答案:“这个世界本就物欲横流,充满了各种诱惑,能抵御诱惑,不改初心的人少之又少。尤其身处官场,权力是贪腐的根源。”
朱翊钧问道:“那有没有有了权力却不变坏的人呢。”
“当然有。”
“谁呀?”
“很多呀,”冯保笑得别有深意,“比如……”
“比如谁呀?”朱翊钧忽然领会他的意思,“比如,我的张先生!”
冯保向他投去赞许的眼神:“有的人之所以伟大,是因为站在高处,却始终心系底层百姓,体恤他们的疾苦,改变他们的命运,将之视作己任。”
“这样的人凤毛菱角,正因为少,所以难能可贵。”
朱翊钧双手捧着下巴傻笑:“我就知道,我的张先生最好啦!”
“……”
很快,西市就到了,中间的空地被老百姓里三层外三层围着,周围的酒楼今日也早早的被订满了。大家有说有笑,有吃有喝,有人甚至还带了酒菜,寻一处高地,就等着看严世蕃被斩首。
朱翊钧很努力的往里面挤,但大家都想看热闹,谁也不让着谁。
堂上,刑部尚书黄光升坐在那里。朱翊钧发现,就他坐的那个位置,是看热闹的绝佳之地。
小家伙拉了拉冯保的衣袍:“大伴,我想坐他的位置。”
“那可不行。”
“我坐他旁边也不行吗?”
“应该也不行。”
“哼!”小家伙气得鼻子都皱了起来,“要是皇爷爷,肯定让我坐。”
“……”
他想看热闹,也不是不行,陆绎那个头,站在人群中本就高了半个头,再把他举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肩膀上,人群中间的空地一览无余。
严世蕃和罗龙文早已押送到刑场,此刻正跪在刑场中央。
朱翊钧见过严世蕃在嘉靖面前仍然飞扬跋扈,和徐阶对骂的模样,也见过他在玉熙宫外,对着其他朝臣趾高气昂。
如今,自诩三大奇才之一,五十多岁,肥头大耳,一脸凶相,众目睽睽之下,竟然和罗龙文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这一幕实在太可笑了,周围的老百姓乐得不行。
严公子一辈子都在作恶,死到临头,可算干了件好事——让全城百姓欢聚一堂,看了这么大个乐子。
还没到午时三刻,朱翊钧突然就觉得没意思了。下巴搁在陆绎的帽子上,小手拍一下他的脸:“不看了,回去吧。”
他要回去,几人也只好带着他挤出人群。上了马车,准备回宫。
途中路过孔庙,朱翊钧忽然想起来,爹爹说过,孔庙旁边就是国子监。他今日没有读书,那张先生就应该在国子监。
朱翊钧看了看,找到孔庙旁边一座颇具规模的建筑:“去那边!”
只可惜,张居正不
在(),下面的人告诉朱翊钧:≈ap;ldo;司业大人进宫去了。≈ap;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