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要挂断电话,陆燃的声音又在花园外面响了起来:&ldo;裴深爱!&rdo;
电话挂断,她转身走进卧室换了家居服,偶尔能听见陆燃叫她的名字,季玖玖在一旁吃着葡萄,看热闹不嫌事大:&ldo;早干什么去了,要我说,分手就等于不联系,所有分手了还联系的人,要么是放不下,要么就是傻逼。&rdo;
裴深爱拿着木梳把头发扎了起来,侧脸看她。
好吧,季玖玖摸了摸鼻尖:&ldo;我说的就是我自己,以前就是放不下,现在都删了。&rdo;
头发都扎好了,深爱拿了花园门的钥匙,走了阳台去开门,路灯下面昏黄的灯,陆燃坐在灯下,望着她的花园怔怔地出着神。
裴深爱走进花园,隔着栅栏看着他:&ldo;陆燃,你走吧,真的,不是谁对谁错的事,我有别人了。&rdo;
她打开栅栏小门,径直走到他的面前。
他靠着路灯,仰着脸看她。
她蹲了下来,定定看着他的脸。
他的样貌都变了,三年的时间,她才觉自己往前走了一步,陆燃早已长大。
分手了三年多,鬼知道她是怎么过来的。
住在象牙塔的公主经历了愤怒委屈羞辱不甘和各种逼迫,跌落凡尘,他一走了之,留她独自舔着伤口,棒棒糖的甜,玫瑰花的执念,还有充斥在脑海当中的各种回忆。
现在她很少想起来了,从前无数次想过,有朝一日,陆燃出现她的面前,她怎么办。甚至多少个睡不着的夜晚,想,如果那个时候,他回来了,她会冲上前去抱住他,再也不放手,是非对错都让它过去。
很奇怪,现在他奋斗出人头地了,他回来了,看着他,竟然没有那种想法了,她看着他,只觉得抱歉:&ldo;对不起,陆燃,我很抱歉。&rdo;
他偏过脸去,不敢置信:&ldo;就是现在新闻上那个姓连的?&rdo;
她点了点头,很坦然:&ldo;是他,不是报道的那样,他很好,真的很好。&rdo;
真的很好,本来这样的认识这样的开始,她很没有安全感。
再三试探,他今天晚上如果留下来,照顾她怜惜她不会时刻光想那种事,已是难得。
没想到,他坦然得很。
能看得出来,他对她的尊重,是建立在隐忍上面的。
这样的连驿,谁会不喜欢呢!
所以才说他好,这种好,说出来心口都甜甜的。
陆燃听她亲口说出来,更加失望,低下了头去:&ldo;深爱,你让我说什么好呢,是因为连家家世吗?因为他家就是所谓的豪门吗?因为我还是不行吗?&rdo;
裴深爱摇头,终于明白过来,横在她和陆燃之间的,从前到现在,都不是她妈妈。
是他的自卑和自尊。
她很惋惜也真的很抱歉很抱歉:&ldo;不,陆燃,我需要的,从来不是豪门。你别想太多,过去就过去了,你和我分手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我等不了你太久,我没有那么多的耐心,没人来维系的感情,终究走不了多远。以前和你一起,我是真心喜欢你,你仗义,骄傲,我很向往那种自由,但是怎么办,现在真是很抱歉。你快回去吧,太晚了,别吵到邻居,这不合适。&rdo;
隔壁的老太太已经出来了,她很尴尬。
再怎么说,她也说不出恶言来,陆燃抬眼:&ldo;其实,我跟了你几天,你想过没有,你总说放下我了,为什么放不下棒糖,为什么放不下新港蓝湾这小区,为什么放不下一楼的小花园,你花园里种满了花,为什么所有和我憧憬的所有东西,你都放不下,你真的放下了吗?那小伙子比你还小两岁,我冷眼瞧着,难道他不是我的替代品?刚好家世好,合适而已……&rdo;
他目光灼灼,把连驿想当然成了他的替代品。
裴深爱胸腔当中的那团火终于燃烧了起来,可不等她起身,从背后突然窜出一道黑影来。
她不知道明明说已经回了酒吧的连驿为什么又出现在这里,等她反应过来是他的时候,他提着陆燃起来,挥拳已经把人抡飞了去!
她惊呼一声,缓过神的陆燃也开始反击,他从前也不是吃干饭的,真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两个人立即扭打在了一起,只不过连驿到底是训练过的,自然更占上风。
裴深爱在旁叫着他们:&ldo;连驿!陆燃!别打了!别打了!&rdo;
可谁能会听她的,气的她掉头就走不管他们。
走了栅栏旁,又折返过来。
连驿正滚骑在了陆燃的背上,她过来拉他胳膊:&ldo;连驿!别打了!&rdo;
他肩膀一动,立即摔开她手,在楼上看见他们打架的,早就报警了,保安室的保安们也冲了过来,裴深爱伸手抚额,听见季玖玖在阳台上叫她。
回头,摘掉了隐形眼镜的她姐,那个大近视眼还卷着书刊张望:&ldo;你回来,他们要打让他们打去!&rdo;
裴深爱怎么能不管,眼看着保安室的三四个保安拉住了连驿,也扯开了陆燃,隔壁的老太太直叨咕着怎么个事的,她尴尬得直想发火。
民警来得也快,说来就巧,巡警刚好路过这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