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杜家明摇摇头,“我怎么可能随便把你的地址给别人?你一个女孩子住在这里,会不安全不方便的……房东现在不在北城,或许是有邻居知道搬来新住户来打招呼的吧?”
我不知道该如何应付,我也不太会和热情的邻居寒暄问候。我看了看杜家明,他主动上前帮着我应门。
“是你?”刚把门打开,我就听杜家明不耐烦的说,“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你又想干什么?”
杜家明堵住门口,我完全看不到门外站着的人。不过我听他的口气,来的人肯定是我认识的。低头从缝隙间往外看看,那双鞋我是认识的……是郑国邦的鞋。
郑国邦的鞋,太具有代表性了。这种代表性不是指鞋的牌子有多么的出名,也不是指鞋的样子有多么的特别。相反的,郑国邦鞋的样子从来都是一个样式,就是典型的男士黑皮鞋。看不出款式,也没什么特点。无论是冬夏,他鞋的样式从来没换过。
可就是那么普普通通的鞋,却让人一眼能辨认出。他的鞋永远都擦的油光锃亮,光可照人。和他的人一样,郑国邦的鞋子都带着高人一等的气势。
咄咄逼人,毫不相让的气势。正如郑国邦一样。
不管杜家明怎么问,门外的人都没说话。我走过去看了看,果然来的是郑国邦:“你来干什么?来找我的?”
“是。”郑国邦看看我和杜家明,他的眼神很暧昧,“不请我进去吗?不会是我来的不是时候吧?”
杜家明的眼神很戒备,显然他是不愿意的。尤其是郑国邦挑衅的眼神,让杜家明很恼火:“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不管你有什么话,你就站在这里说吧!”
“不合适吧?”郑国邦意有所指,“我和韩欣有些私人的话要说……杜医生,有你在这儿很不方便呢!”
“没什么不方便的。”在我心里,杜家明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不想对他隐瞒,也不会对他隐瞒,“我和你,我们两个始终是公事公办。郑长官,我们没有私人的交情,所以也不存在私人的事情。杜医生是我的朋友,你和我说的事情不用隐瞒他。”
郑国邦还算有风度的笑了,他又问了我们一遍:“不请我进去吗?”
“进来吧!”我把杜家明拉过来,“我们进来聊……不管是什么事儿,我希望这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杜家明不是很服气,他似乎还想着怎么把郑国邦赶出去。是我强拉着他,他这才没有冲动发火。我们三个人在客厅的沙发上坐定,我也不准备端茶招待郑国邦,而是开门见山的问他:“直说吧!你找我来,到底是什么事儿?如果还是上次的问题,我想……”
“不,不是上次的问题。”郑国邦靠在单人沙发椅上,他翘起二郎腿,脚上的鞋子低于茶几却还是很显眼,“或者说,不完全算是上次的问题吧!韩欣,我这次来,是带福利给你的。”
“什么福利?”我才不信郑国邦会那么好心,“郑长官,你在的部门不是负责抓罪犯吗?什么时候起你们也开始关爱社会弱势群体了?”
郑国邦哈哈一笑:“弱势群体?谁?你吗?韩欣,这张利嘴不会让你吃亏的。就算弱势,也是别人弱势,不是吗?”
“有话快说吧!”杜家明烦透了郑国邦在这儿耍官腔,“我们等下还有事情忙,我们没时间一直和你在这儿耗着。”
郑国邦点点头,他拿出公文包里的文件:“好,那我们就先说正经事儿吧!韩欣,你出狱那天我说的事情已经被证实了。我们最近找到一个证人,他可以证实,确确实实是周南风买凶杀人的。杜家昌的死……”
没等郑国邦把话说完,我紧张的握住了旁边杜家明的手。
郑国邦看了眼我的手,他若无其事的继续把话说完:“杜家昌的死,周南风是罪魁祸首。我们有理由怀疑,因为你出庭作证指正了周虎,所以周南风来报复寻仇。现在你从监狱出来了,你的安全再次有了危险。为了保护你的人身安全,我们决定对你实施证人保护计划。”
“证人保护计划?”杜家明讽刺的一哼,“韩欣的审判,我是一直陪着律师跑完的。我记得在韩欣自首后没多久,我们就为她申请了证人保护计划。但是你们当时是怎么说的?你们坚持说韩欣的身份不符合证人保护计划的申请标准,你们说她是罪犯,算不得证人,自首只能说是为了量刑做准备。怎么现在韩欣的身份又符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