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迎忙于事业,无心管束阿娇,两人继续暗中联系,偷偷来往。尽管受到谢迎金钱方面的羞辱,可乔子健舍不下阿娇,于是决定留在阿娇所在的春城生活。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他想待他小有成就,谢迎的态度说不定会有所转变。他是体育生,应聘了一家大型健身馆当教练。本以为未来可期,直到他接到谢迎的一通电话。对方很不客气,不同于上次高档餐馆的疏离淡漠,这次是直接否定。否定他跟阿娇的恋爱关系,连带着否定他这个人。电话那头的谢迎,声音温婉,却字字如刀。“我知道你跟阿娇私下还有联系,也知道你到了春城,应聘了一家健身馆当教练。你缠着阿娇是为什么,别说因为爱情,若你当真喜欢她,请放过她,你不是不知我们两家的差距,原生家庭,背景,资源,全然不同。你给不了阿娇幸福,哪怕拼尽全部你也够不着。阿娇单纯好骗,不懂什么叫空手套白狼,可我懂。别的话我不想多说,你也不用向我证明你们之间的感情,甚至你以后的人生规划,空头支票而已。我最后一次表明态度,我不同意你和阿娇交往。”息壤的街头,仿似被摁下暂停键,那一刻的乔子健,听不到任何声音。只觉头顶的太阳照得人眼花,自尊被一把名叫贫穷的匕首一点一点分割。单纯的感情被恶意揣测,抹黑,身上骤然压上成见和世俗的大山。他想起儿时去街头捡瓶子被同学看到,一直笑话到毕业。他想起高中时因不慎摔坏同学的名牌手表,整整打工两年才赔上。别人寒假暑假轻松惬意恣意玩耍,而他在不停的打零工,从这家到下一家,不分白天黑夜,一刻不得松懈。他想起父亲为了给他凑大学学费挨家挨户点头哈腰跟邻居借钱。……乔子健觉得他胸膛里有把火呼之欲出,恨不得将这个世界的偏见傲慢恶意统统焚毁。—健身馆门口,乔子健与钱多多财神爷碰面。钱多多礼貌微笑,“不好意思打扰到乔先生。”“哪里的话,昨天晚上我睡得早,手机没电自动关机,未能及时接到你们的电话。”“无碍,好歹是联系上了。”财神爷张口。三人找个无人的角落,钱多多举着手机跟人合影。乔子健买了两杯奶茶,其中一杯递给钱多多,“还需要我做什么。”钱多多接过,说声谢谢,然后瞄一眼身旁的财神爷。这会乔子健并没有戴出玉扳指,财神爷试着套人家,“年轻人,今天我们来还有一件事,是关于那天你带进实惠旅馆的那枚玉扳指。”乔子健怔了下。财神爷现场编瞎话,“那天你戴着一枚扳指进了实惠旅馆,监控视频有拍到,我想问那枚扳指在哪。”果然,他天生没有中奖的命,想来这两位并非什么实惠旅馆的人,两人目的是那枚玉扳指。他不记得入住旅馆时,手上有没有带那枚扳指。“你们是谁?”乔子健疑惑道。财神爷:“我们是玉扳指的主人,我知道你捡了,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我想请你发挥中华民族拾金不昧的优良传统,将玉扳指物归原主。”那天,他跟阿娇母女打私房菜馆出来,他心情抑郁,一个人压马路,路边下水道口,捡到一枚扳指。上头满是污垢,沾着草叶还有几根狗毛,他擦干净,看着还不错,就收起来。因从未接触过玉,更是未曾从玉的成色及价值方面分析,只当是个地摊上卖的那种小饰品小玩意。人家都亲自找上来,看来那玉不简单。乔子健刚要从衣兜里拿出那枚扳指,有个异声在脑中盘旋。“那枚玉很值钱,值钱值钱值钱……”钱多多瞧人垂着脑袋不说话,她提点道:“倘若乔先生能将玉扳指归还,我愿意拿出一些钱作为谢意。”“那玉扳指……先前是我捡了,可是我又弄丢了。”乔子健说这话时,轻轻攥了攥拳头。钱多多财神爷互望一眼。显然,乔子健说谎。因为那枚玉扳指,晚上会被他戴出来。事情果然往复杂的方向变。钱多多打温情牌,暗中掐自个儿的腰,掐出几滴泪花,可怜兮兮望着乔子健,“不瞒乔先生,那枚玉扳指是我死去的奶奶留给我的,扳指不值什么钱,但于我而言意义重大,我爸妈从小离婚,我是被爷爷奶奶带大的,尤其跟奶奶亲,奶奶唯一留给我的遗物也被我弄丢了,我实在没脸见奶奶的遗照,先生您一看就是个正直之人,您好好想想玉扳指被您丢在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