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分过来凌臣脸色爆红,手上的东西也好像有温度一样。苏与迟微微偏头,目光落在了他的手上,表情有些不自然,“你给我洗这些都是有专人收拾的。”凌臣觉得窘迫的不行,他低垂着脑袋不敢搭话。天知道他为什么明明已经走了还会回来?“想对我好?报答我?”苏与迟微微倾身,他觉得这孩子挺可爱的,发红的耳尖,做了‘亏心事’不肯见人。“嗯,我没什么本事。”凌臣抬起头看向苏与迟,他一张脸通红,看起来像是被欺负了似的,他竭力表达自己的内心想法。“先生,我能做家务。”苏与迟却站直了身子,他绕过凌臣去床边拿了一份文件,从后面直接拿走了凌臣手上的东西,他顺手扔到了一边。攀着凌臣的肩膀往外带,“家里确实无聊,你这么大的孩子还是要多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凌臣大概猜到了苏与迟的工作性质,但是没想到见到了之后还是有些震惊,他坐在苏与迟背后,一言不发。他们在一个超大的包厢,圆桌周围坐满了各型各色的男人们,他们最大的至少有六十多岁,最小的看起来就是苏与迟。说话的时候嗓门儿一个比一个大,而苏与迟很少说话,他只是一只手敲击着桌面,似乎觉得这个会议十分无趣。凌臣的胳膊被人碰了一下,他偏过头发现是白哲。“很无聊吧?”白哲小声的说,“其实我也觉得很无聊,每次这种所谓的‘大佬会议’我都觉得没必要。”凌臣抿着唇不敢回答,砰的一声,外面的大门被人踹开,一个光着膀子的大块头拎了一个瘦小的男人进来。所有人看了过去,那大块头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扇在了那瘦小的男人脸上,凌臣抖了一下肩膀,那个瘦小的男人吐出了一口血沫,中间还掺杂着几颗牙。“苏老四,你这什么意思?”有一个大胡子站了起来,指着苏与迟,“让壮牛这么打我的人?”苏与迟手指尖一顿,抬眼看向了对面的男人,凌臣即便是在他背后也感觉到了一阵冷风吹过,对面的男人显然也被他震慑到。语气都变怂了一些,“他是怎么得罪了苏家四少?要将人带到这里来?”“你的人,明知道那个客户是我们公司的,非要在那里横插一脚,这不就是在挑衅我壮牛么?”那个大块头哼道。“我这个人平常好说话,但是在我头上撒尿这样的事,忍不下!”大胡子看了一圈,没有人要出来帮他说话的意思,“这么小的一件事,没必要带到这个场合来吧?”在场的人都看向了一直没说话的苏与迟。“别看我四哥,这件事我就能做主!”壮牛拍了拍自己的胳膊,“因为他,事情闹大了,我们损失了好多钱,客户选了别家公司,我们的名誉都被毁了。”“所以我今天也来问问陈总,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交代?”大胡子明显急了,凌臣觉得有些不能理解,这样身份的人,应该不会在乎一个下属的死活吧?白哲凑到他耳边,说道:“你仔细看看,俩人的长相。”这不怪凌臣,主要是地上那瘦小的男人五官已经看不太清晰了,满脸都是血污,二来凌臣有些不太想面对。他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个梦。“但是陈总不敢求饶的,坏了行业规矩的事,只要四哥没发话,这件事就得追究到底。”白哲啧啧道,“他是真不了解四哥,别看他不怎么爱说话。”“以为是个好沟通的。”凌臣从白哲的口中了解到了不一样的苏与迟。他一直觉得苏与迟看着就是冷了点,但是从开始的相遇,他都没有对自己说过什么严重的话,所以凌臣也没有特别害怕。“苏总。”大胡子抹了一把脸,“你也知道,这不是普通下属,这是我”他还没说完就被苏与迟打断,他扬起了手,淡淡道:“我们丢失一个客户,那你也赔一个客户给我们。”陈总脸色大变,他现在手上已经没几个客户了,几乎都仰着苏老四的名气跑了,为数不多的几个都是他各种退步才留住的。这要是再分给苏与迟,那他公司真的就得破产了。“苏总,能不能商量一下?我们现在生意已经很少了。”“我不占便宜,这次我们丢的是a级客户,那你们也同样将a级划分过来吧。”苏与迟说完就站了起来,丝毫谈判余地都没有留。干儿子?一群人往外走去,壮牛还意犹未尽的骂,“那客户还是我每天缠着才拿下的,他每天要出行公共场所,需要很多保镖的。”凌臣微微抬头看向了壮牛,他的双臂肌肉结实,不说话就让人害怕,说起话来更是一股硬汉的味道。保镖?凌臣似乎把苏与迟的工作性质想偏了,原来是保镖。“四哥,这是你在外面的私生子啊?”壮牛忽然走到了凌臣的旁边,比划了一下,“看起来十几岁吧?看不出来啊四哥!”“”白哲简直服了这个没眼力见的,他一拳砸在壮牛的身上,骂骂咧咧,“你特么眼睛吃油了,四哥也才25岁,怎么生的出这么大的孩子的?”凌臣眼神一凛,那他也不过比自己大7岁而已,如果真的是他父母交代,当时他才多大?他微微咬紧了唇。面前的苏与迟正在抽烟,细长的烟杆在他修长的手上显得特别小,凌臣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编出这样的理由来。但现在好像一切都不重要了,他逃出了那个地狱就是最好的事情。“陈金不会轻易将客户交出来的。”苏与迟偏头看了一眼落后的凌臣,继续对身边的壮牛说道,“好好盯着,这个客户必须到手。”壮牛抱着胳膊,语气很傲,“放心吧四哥,我肯定能拿回来的!”“这是凌臣,以后会一直跟着我。”苏与迟忽然一把将凌臣拉到了自己的身边,郑重的给自己的两位得力干将介绍。“干儿子?”壮牛突发奇想,“四哥,这是你认的义子?未来要继承你们苏家大业的?”白哲:“”“苏家人没有死完。”苏与迟扔下这句话就带着凌臣回了家。凌臣总觉得苏与迟的状态有些不对劲,具体表现在他一路上都很沉默,行动有些迟缓,走路有点飘。他忽然想起来,开了一天的会议,苏与迟几乎没有吃什么东西,倒是喝了不少酒。凌臣弯腰脱鞋,苏与迟却靠着墙没动,凌臣微微抬头就撞见苏与迟的脸色有些不太正常,白里透红,微醺的状态。眼神也是恍惚的,他落在凌臣脸上的视线都没有聚焦。凌臣看着他程光的皮鞋,丝毫犹豫都没有,伸手握住了苏与迟的脚腕,他跪在了灰色的地毯上,将苏与迟的脚抬了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轻轻地给他脱了鞋,再换上家居鞋,这期间苏与迟都在看着他,他能感觉到。苏与迟一直没有说话,沉默地去洗了澡,这时间里,凌臣站在门口缓了一会儿,走上楼将早上被胡乱扔掉的衣裤拿了起来。水流哗哗的,他揉搓着不属于自己的贴身衣物,面色红的很不正常。浴室门忽然打开,苏与迟仅穿着一件浴袍就出来了,他敞开的肌肤上甚至还有水珠划过,凌臣慌张地低下了头。手上的衣物已经洗干净,但是他没有找到可以晾晒的地方。就这样堂而皇之的拿出去好像也不太好,谁知道就在他筹措的时候,苏与迟已经洗好出来了,他头发没有吹,发梢还挂着水珠。两个地方的水珠相互交映,一起滑落,凌臣仿佛听见了水珠砸在地上的声音,眼神都不敢乱飘。“不是说了,不让你洗?”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苏与迟的嗓子有些暗哑,听起来也更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