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生懒得回答宋公明的疑问,残缺不全的破山锤再度砸下。
轰。
在经受了惊神斩的余波冲击之后,本来就已经摇摇欲坠的第二道围墙上的护山大阵再也禁受不住破山锤的重击,轰然崩解,百丈之长墙体尽数化为粉尘,随风而散,空缺处露出了数百个宋家宋家子弟以及家丁护院。
“善恶到头终有报,今日轮到你宋家了。”
陈长生的声音不大,但是却清清楚楚的传入在场众人的耳朵之中,吓的众人脸色一白,能锤破护山大阵之人,又岂是他们能够抵挡的。
“还楞着干什么?倾巢之下皆有完卵,杀了他。”宋公明手指陈长生,厉声大喝。
方才的那一记惊神斩乃是他宋家不传之秘,虽说是威力浩大,但是却极费灵元,即便宋公明是金丹后期的修士使出来也有些力不从心,一击之下便耗尽了浑身的灵元,以至于灭杀陈长生不成,自己连还手之力都没了。
不得已之下,他唯有一边偷偷的往嘴里塞各种补气回灵的丹药,一边虚张声势,严令手下上前和陈长生缠斗,只要拖延个一时三刻,自己耗竭的灵元恢复个两三成,就算击杀不了陈长生,想要全身而退终究不是难事,至于别人的死活,他也顾不了太多了。
宋公明的话一出,顿时让院中的众人悴然惊醒,陈长生此番来必定是要血洗宋家,岂会留下活口,此时若不出力死拼,唯有死路一条,一念至此,众人顿时起了同仇敌忾之心,发一声喊,一窝蜂似的涌上前来。
翠烟山上不仅只有宋公明一家,尚有一些旁支子弟,平素里并不掌控大权,更不用为家务事操心,一门心思的只是修炼,只是碍于资质不佳,修为虽说只在筑基期徘徊,但是胜在人数众多。
而那些家丁护院,虽说修真的不多,但是终究是身在宋家,日日受那灵气熏陶,体态健壮,功夫了得,也有的得了些赏赐,手中竟是有些低劣的法器,或是符?。
此时蜂拥而来,各色的飞剑,符?,宛如不要钱似的朝着陈长生砸了过来。
修士之间斗法搏杀,拼的修为和法宝,绝非是人多就能取胜的,要不然也就不会有一个分神期甚至元婴期的修士便能覆灭一个门派甚至一个国家的传说了。
陈长生看着发疯似的冲过来的众人,焉能猜不透宋公明此时的打算,冷声道:“螳臂当车,自不量力。”
话音未落,两只五色巨手已经飞掠而来,手中分持破山锤和巨木,此起彼落,朝着冲在最前面的家丁和护院砸去。
无论是破山锤还是巨木,都是沉重无比,拈在五色巨手之中看似轻飘飘宛如蒿草,但是落在这些凡夫俗子的身上却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嘎巴,嘎巴。
骨断筋折之声响成一片,众人临死前的惨叫声更是凄厉。
不过是一个照面,第二道围墙的缺口处却已经是血流成河,地上散落着一堆堆分不清楚本来面目的肉饼。
叮叮当当。
脆响声中,破山锤和巨木微一摇晃,已然将宋家子弟攒刺过来的飞剑尽数挡开,有的更是拍打的倒飞了回去。
以宋公明的修为,本命元剑被击飞之后尚且无法立时停止,更别说这些只不过是筑基期的人了,除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飞剑反刺回来之外,就只有放声尖叫,随即便戛然而止。
“为了一己之私欲,便搭上你们宋家满门,你这家主当的未免太糟糕了。”对于宋家的人陈长生通统没有好感,虽觉得这种屠戮很是无趣,但也不会就此罢手,无关善恶,只有恩怨。
“为我宋家而生,为我宋家而死,有何不妥?”宋公明冷哼一声,双目死死的盯着陈长生道:“况且杀了他们的又不是我,而是你。”
话说到这,陈长生都觉得无趣了,此时此刻再论谁是谁非岂不如同脱了裤子放屁,与其有闲心磨牙,倒不如想将其杀了,再好好炮制害的自己家破人亡,祖宗都不得安宁的罪魁祸首宋默然。
右手虚招。
破山锤呼啸而出,卷带着闷雷一般的滚滚风声朝着宋公明砸了过去。
宋公明怎么也没想到,陈长生会舍下别人而一心打杀自己,方才虽吃了不少的丹药,可是灵元却只恢复了两成不到,眼见破山锤以泰山压顶之势当头落下,想躲已是不及,唯有祭出本命元剑硬挡一记。
轰。
本命元剑再度被远远击飞。
不过破山锤却并没停歇,在半空中划了个圆弧,顺势又砸落下来。
陈长生没学过锤法,但是见过铁匠打铁,循环往复,连绵不绝,此时使将出来,就是要逼得宋公明退无可退,避无可避,生生被锤死方才能解心头之恨。
嘭。
宋公明躲闪不及,被破山锤打个了正着。
只不过却并像陈长生预想的那样,骨断筋折,血肉横飞,而是一抹紫红色的光辉从他身上荡漾而出,将数千均的破山锤生生挡住。
挡虽挡住,但是身在半空的宋公明脚下无根,依然是被破山锤上蕴含的巨力冲击下放了风筝,远远的被抛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