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日的沈志荣,死都死了还不忘给老子我找麻烦。”
下一刻陈长生咬牙怒骂,若非沈志荣死的不能再死了,他真恨不得将其重新再杀一遍。
原来沈志荣方死,五色巨手之下便骤然间腾起了两道漆黑如墨的光芒,其中一道直冲云霄,在半空中盘缠片刻后幻化成了一头头顶双角的凶兽,赫然正是玄武七宿之一的壁水蝓(注),在高空中停留许久后方才消散。
而另外一缕则流光逸电般径直朝着陈长生的面前飞射而来。
陈长生下意识的抬手一挡,只觉得掌心处一凉,似有什么东西渗入体内,但是内视一番后却是全无异样,只是掌心处却是多了一个墨色的壁水蝓的印迹,竟是擦拭不掉。
此时此刻,回想起沈志荣临死前那状若疯狂的嘶叫,他只觉得背后寒毛倒竖,不用猜也知道这多半是壁水宗弟子人人皆有的印迹,被杀之时便会自行发动,一来给同门示警,二来则是标示出仇家。
幸亏没有被这印迹打在脸上,要不然的想要赖账只怕都难了。
暗自庆幸时,陈长生却也不禁微微有些头疼,本以为在这里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掉沈志荣,就算壁水派找到他的头上也尽可以一退六二五,来个死不承认。
只是他横竖也没想到这厮竟然如此阴毒,居然还留有后手,如此一来,只怕不是瞎子整个五行秘境之内的众人都已经知道沈志荣已然被杀,说不定玄武宗诸派的那些人已经火速朝这边赶了过来。
不行,决不能在此逗留,要不然的话,被他们发现了倒没什么,若是牵连到了师父头上那就糟糕了。
一念至此,陈长生飞速的将沈志荣身上的须弥袋子,飞剑以及缩成一团的那件如烟似雾的护身法宝搜罗起来,塞进了自己的须弥袋子之内,就算是金门弟子身上的须弥袋子以及先前被他击杀的妖兽他也没有放过,蚊子腿再细也是肉,身为庄户人家出身的陈长生自然知道什么叫勤俭持家。
末了陈长生又匆匆环顾了一眼四周,再看不到什么显然意见的蛛丝马迹后,正待离去时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天边闪过一抹灿然的剑光。
宋珂!
若说别人的剑光是何等样子陈长生或许记不清楚,但是曾经追杀的自己狼狈逃窜的宋珂的剑光他却是深深的烙印在了心里,此时一见分外眼红。
扫了一眼远处,并没其他剑光,显然玄武宗的弟子还没有来得及赶过来。
趁此时机杀了她,为大哥报仇。
这个无比诱人的念头一冒上心头,陈长生却再也按捺不住了,若非是宋家,大哥陈长寿不会冤死公堂之上,他也岂会背井离乡,有家而不能回。
而这宋珂更是几次三番欲杀他而后快,这一笔笔的新仇旧账结的比海都要深,唯有你死我活方才了结。
不能放过她,要不然下次再想杀她就不知道何年何月了。
想到这,陈长生心中杀气凛然,只是他却没有急于出手,反倒是作势欲走。
“陈长生,杀我壁水派弟子,你以为自己走的了吗?!”
御剑而来的宋珂一见到陈长生,心中的怒火勃然大发,见他要逃岂能答应,剑诀一引,催动脚下的剑光又快了几分,瞬息之间已然飞掠到了近前。
“斩。”
并指如剑,遥指陈长生,向下一划。
唰。
足下飞剑应声而出,幻化成一缕银白色的光辉自空中斩落下来,掠过虚空铮嗡作响,剑光也随之暴涨,转瞬之间已经是化成了一柄长有十丈,宽曰丈许的巨剑,卷带着无边的威势,朝着陈长生斩落下来。
“走?”陈长生冷笑道:“若不杀你,我又岂能走的甘心。”
说话间,反手一撩,磨盘大小的土行巨手已然凝聚成形,握成拳头,狠狠的朝着那灿烂夺目的剑光轰了过去。
以陈长生此时的修为,全力运转混元一气大擒拿的话,凝聚而成的大手足有一丈见方,不过却使之厚重,而他此时将大手收敛,便凝视了许多。
轰。
一声惊天动地的爆响。
土行灵气弥散,土行巨手承受不住剑光劈斩而轰然爆裂。
不过受此一拳,宋珂也并不好受,这巨剑虽是由剑光幻化而成,然核心处却是她寄托了灵识的飞剑,此时受了如此剧烈的冲击,虽不至于灵识崩溃,但是也略有震荡,气血有些翻腾。
陈长生反倒是并没什么事,毕竟混元一气大擒拿只是灵元聚敛灵气而成,碎了也就碎了,与他自身并没什么伤害。
一招之下试出了宋珂的深浅,陈长生信心倍增,诛杀宋珂之心也越发的坚定。
双手虚拂,十指弹动,灵元涌荡而出,瞬息之间又凝聚出了两个碾盘大小的土行大手。
“你……怎么会?”宋珂看着下面上下翻飞的两个巨大手掌也不尽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