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恍惚后,她终于想起来是哪里熟悉。
“这是……”
“这是留给你的,也是留给珩彦的。”
想到天帝将首元和修为化为天柱的事,再结合如今的棋局,云初蹙眉说道:“她真的要那样做?”
“这是她三千年前就决定了的,”齐宥一字一句郑重开口,“她不后悔。”
云初伸手按在天元处的棋子上,一碰到这颗棋子,忍不住有些惶然。
“我怕我做不到。”
“你们在元神上是两人,但实际却为一人。她能做到的,你也能。”
“让我来接替身躯,成为天帝,她这么做甚是可惜。”
“她说过,你是她最想成为,却无法成为的人。”
云初闻言,抬眼对上齐宥的双眸。
他那双向来深不见底的眼眸中,此刻是溢于面上的信任。
如今天帝的担子落在自己身上,虽不至于无从下手,但还是有些无所适从。
回想起天帝从前在天道制衡下为三界尽心谋划,对生灵尽力庇护的情景,云初忍不住一叹。
“她向来不问前程。”
齐宥看着还没下完的那局棋,回道:“她是你,你也是她。”
…………………………
一盏茶落在手边,魏锦书端起来抿了一口,是她喜爱的五分烫。
明阑拿着茶盘,侧身靠在御桌上,百无聊赖地看着魏锦书批阅奏折,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魏锦书头都不抬。
写完这页最后一个字后,捧着奏折将上头的墨迹吹干,开口说道:“我这个干活儿的还没说累,你倒是先困上了。”
明阑支着下颌讪笑:“属下这是心疼主上。主上日夜辛劳,属下看在眼里,困在心里。”
“嘴皮子倒是更利索了,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用嘴批的奏折?”
明阑听着魏锦书说话有些呛自己的意思,眼珠转了转。
“云初仙子走了?”
魏锦书笔尖一顿,冷声道:“她说一见你就心烦,回去休养了。”
“她这一走倒是没事了,可主上却心烦起来了。”
“本尊对人,不对事。”
明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哦,主上对我不对事。”
明阑说话总是喜欢用软刀子扎人。
听起来是顺着话说,实际上每一句都在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