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珠珠指着裙上的红梅:“都是老绣娘一针一线缝上去的,娘子且仔细瞧瞧,这梅花逼真的很。”
谢宜宁不想看。她替沈婳心虚。可身侧趴着的女娘一动不动。
韦珠珠锲而不舍。从谢宜宁和她搭话的那一瞬间,她仿若就取得了胜利。
“谢娘子您再瞧瞧,这可是苏绣。”
谢宜宁坐立难安间,沈婳缓缓抬眸。她很随意的瞥了一眼。
“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韦珠珠看清沈婳面容后,心下一骇。
沈婳笑眯眯,她点评:“都说‘梅开五福’,每一片花瓣带有福、禄、寿、喜、财之意。梅存傲骨,最是高洁,你穿这一身入宫,是用心了。”
韦珠珠一时之间,不知沈婳是敌是友。
下一瞬,她明白了。
沈婳身子微微前倾:“你懂苏绣吗?”
“我…
…我自然是懂得。”
“有的人拿着针就说会绣了,执着罗盘就说会算命了。”
沈婳似笑非笑:“你可知苏绣的绣法有几种?”
“为显质感如何用针?如何配色?又如何用线?”
“不懂就不懂,何必装懂?”
沈婳严肃道:“倒是用了苏绣的施针之法,却毫无浑厚感,失之毫厘差之千里,梅花光线明暗难分。”
“然,总体下来绝非苏绣。”
沈婳说的很仔细。女娘在最后刺绣方面的造诣颇深,也最是见不得外行将天下的绣品靠着一张嘴,随意普及。全说是苏绣。
苏绣有苏绣的特点。
它美得独特。
好在,她未真将绢帕送给韦珠珠,不然便是暴殄天物。
只听锣鼓喧天,上场蹴鞠的女郎君们早早准备妥当,姬诗敏走在最前头。
场地很大,右侧是女席,左侧就是男席。
姬诗敏一眼就锁定了席位上的谢珣,她顿觉娇羞却又是遗憾。
谢珣若是上场,定然能赢。
武将哪里会喜附庸风雅的女娘。将军崔旸就是例子。他的先夫人可是蹴鞠取得好彩头的,而崔宣氏只会念几句酸诗。
鼓声愈发激昂,打鼓之人挥汗如雨,手下动作加快再加快。留下重重的最后一声。
蹴鞠正式开始!
姬诗敏全身心投入,可谢珣却不曾看她一眼。
男席这边。
姬霍吊儿郎当的往嘴里扔着花生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