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晏这些年的经历,都通过书信告诉了公羊先生,公羊先生知道了个大概。
细节虽未详知,但往事沉重,两人都未再提起。
文晏只对公羊先生叙说了他最后如何假死,如何脱出之事。
穆胥静听两人谈话,对文晏所言一知半解,慢慢凝起了眉。
文晏似乎历经过很多磨难,这些他都不知道。
他好像错过了很多重要的事。
他想知道那些事,他想了解文晏的过去。
但现在还不是时机……
公羊先生一向游踪无定,他有一身精湛医术在手,年轻时在太医院待过一段时间,因厌倦其中的尔虞我诈,便辞官退居江湖,自得其乐做个游方郎中。
当初文晏跟他学习医术,也是一边学一边随他四处游历。
他也是近日才到此处,因缺了几味药材,方到药铺去补,然后遇到了文晏。
互晓近况后,公羊先生问:“你今后有何打算?”
“我欲与公羊先生同,且做个游方大夫,前往北疆疫区,”文晏顿了一下,“也顺便,去看看文悉。”
穆胥不解,望向文晏,察觉到他的目光,文晏解释道:“文悉是我弟弟。”
穆胥应了一声。
“去看看也好,”公羊先生面色祥和,捋了捋胡子,“他很惦记你。”
“公羊先生见过文悉了?”
“嗯,前些日子路过北山,顺路过去看了看。”
“他如今什么样了?”文晏面色急切又满含期待,他同样七年没见文悉了,“他还好吗?”
“悉儿长高了不少,跟你越发相像了,”公羊先生声音和缓,“山南先生待他很好,你不必担心。你写给他的信他都收到了,听你的话方才没回。哈哈,他很想见你,初见老夫,以为你也去了,结果一直没找见你的身影,虽然没说出口,表情可是失落的很。”公羊先生捋着胡子笑了。
文晏也笑了。
他也很想见文悉。
送走文悉时他才七岁,还是个孩子,现在应该已经长成了一个少年。
许久没有他的消息,文晏一直担心着他的安危,如今听到公羊先生的诉说,虽然只是只言片语,已足够宽心。
“公羊先生此行,欲去往何处?”
“你也知道,老头子我行无定所,”公羊先生笑呵呵,“不过一路南行,随心所处。”
“既是如此,公羊先生可愿与我同往?”
沉吟片刻,公羊先生吟吟笑道:“老夫一把老骨头了,不比当年,耐不住北疆那苦寒之地啦。趁着走得动,还想四处转转,多看几处风景,”顿了顿,他和蔼一笑,“等身子骨动不了啦,再投奔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