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是最真实不过的情况,她坐在他的身上,每一下身体之间的碰撞和维系都快要让人忘乎所以。谊然浑身抖得厉害,脸上也露出祈求的姿态,顾廷川用力抱着她,声线低沉而温柔地安抚:“再忍一忍,就快结束了。”……在度过一个实在是相当“充实”的周末之后,谊然回到了她的教育工作岗位。周一是所有上班族的噩梦,等到升旗仪式结束,她恍恍惚惚地走到办公室,好像刚坐下没多久,姚隽也随之而来,他还是戴着那副无边眼镜,看上去温润又清朗,低头轻声问她:“有空吗?我有一些事要和你说。”谊然点点头,努力想了一下,心里已经知道“一些事”大概会是什么事了。两人来到空荡荡的操场附近,姚隽心中已经有主意,慢慢向她道来:“顾泰这边,我们已经和顾先生聊过了,再加上他的父母情况特殊,最近,我就不去家访打扰了。”她想起过去两天顾廷川对顾泰的照拂和引导,认为家长该做的他也已经做得挺到位,就表示赞同地抿了抿唇。“郝子跃的话,这个周末我去了他家,他的家长当然不在,我单独与他谈了一会儿,他提到那天对顾泰发火,不仅仅是因为被他激怒,还因为,他认为大家都在帮顾泰,我对他做了一些开导,郝子跃的情绪已经好多了。”谊然觉得,这种情况也是引发孩子之间“战争”的一个很重要的导火线,她思忖片刻,有些担忧地说:“施祥不是已经严厉禁止你去找他的父母吗?你还真去了?”姚隽神情无奈,用大拇指和无名指推了推眼镜,说:“我也实在没辙了,靠着‘死缠烂打’终于让他母亲答应来学校一趟,但,谊然你听我说,这件事你不要再插手比较好。”谊然听到这里微微一愣,“你这话什么意思?”姚隽想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挑明了说:“他的父母来路不明,又和施校长关系特殊,你再掺和这档事只会影响前途。”“可你面对的难道不是同样的问题吗?”“谊然,我们共事时间尽管不长,但我了解你的性格,郝子跃的母亲一定会激怒你,到时候你只有选择忍耐,或者爆发。如果是前者,那你会非常委屈,而如果你选择后者,在这里发泄完了,以后的麻烦就会无穷无尽……我很在乎你的这些事情。”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意外地顿了一下,因为,他们此刻站的距离很近,近到能从镜片里看到女孩脖子下方、近于锁骨处的红色吻痕,简直像火一样烫到了人。姚隽很快移开视线,稳了稳情绪才说:“女性在职场本就是弱势,这种事还是不要牵扯为好……”他说到这里,见谊然还要发表意见,突然打断了她的话语:“谊然,你……”她疑惑地望过去,姚隽静默了片刻,才开口问:“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谊然抖了一下,心口猛然跳动,但立刻就镇定下来,想到之后顾泰的问题她还是要说明这些,索性就一横心承认了。“其实,我已经结婚了。”对方的脸上浮现出错愕万分的表情。被圈养“其实,我已经结婚了。”说完这句话,谊然看到在对方的脸上浮现错愕万分的表情。她平时从不戴婚戒,连婚假也没休过,更别说是办什么酒席,当然不可能有同事知道这件事。谊然挠了挠耳朵,说:“除了我家人和好朋友,学校我就只告诉了你一个,你暂时别说出去啊。”姚隽隐约有了一种特别不好的预感,他面露不情愿地问:“你……和谁结的婚?”“……就是顾泰的叔叔,顾廷川。”他的心中像有一颗大石头压着,好半天也没说出半个字来。谊然等的都有些心里发毛了,刚才姚隽的话已经让她有点疑虑,但又怕是自作多情,眼下看这人反应如此迟缓,她觉得并不是自己多想了。也只能怪姚隽这人平时就反应慢几拍,想当初她刚来“哈本国际学校”的时候,也对这位清秀俊朗的男老师有点上心,可是,几次“撩汉”都没得到对方的反应,两人始终相处如朋友那般淡然若水,她也就放下了对那人的心思。现在好啦,别说是什么发展,连一点涟漪也不会有了。谊然直直地看着对方,很大方地说:“所以,顾泰的事我不能就这么放着不管。”这下姚隽也算是可以理解了,他眉角眼梢都是浅浅的失意,神思恍惚了一会儿,才道:“你们……到底什么时候在一起的?这么快就结婚了?”“时间是不长,不过,目前为止一切正常。”姚隽还是有些传统思想,何况他对谊然是有不同感觉的,这便语气略重:“你怎么连结婚都这么匆忙?难道……是你家里有什么难处?”“哎,你别想这么多好不好,又不是电视连续剧,哪有那么多的不得已和苦衷。”谊然倒是很轻松地说着,“我为什么不能‘闪婚’呢?他长得这么好看。”姚隽被她的话彻底噎住了。见到他这样的表情,谊然“噗”地笑出来:“开玩笑的,当然,他长得帅确实是值得嫁的因素之一。”他苦涩地笑了笑,手指略是紧紧地收住:“也是,顾先生才貌双全,家境出众。”谊然换了一些正经的神色,目光穿过他看向不远处正在上体育课的小孩子们,操场上叽叽喳喳的声音不绝于耳。“最重要的是,他给人一种值得依靠的信赖感。”她心里是明白的,换做别人她真的不敢这样草率行事,但顾廷川就是有这种让人心安托付的魅力。更何况,那天在顾家他对他父母说的那些话,让谊然更坚定了自己没有选错,顾导大概真就是别人嘴里的“深井冰”,别说放眼娱乐圈,就是放眼全世界大概也很难找到几个像他这样的男人……忠于艺术,忠于自己的内心。谊然舔了舔干燥的唇,想到昨天耳鬓厮磨的场景,顿时热了一下脸,其实,她真的很丢脸,分明才做了一次就躺在床上咸鱼似的动不了了,休息好半天才翻身又去冲了一把澡。至于顾廷川,在他做了很多不可描述的事情之后,她根本不敢去想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满足了。“唉……”姚隽的一声叹息把她从回忆拉了出来,眼前的男老师感慨地挤出一丝笑:“一颗好花就这么被圈养了。”谊然微微眯了眯眼,表示赞同地点了点头,但,她出乎他意料地说:“我喜欢你这个比喻,不过,那朵‘好花’大概是指我先生吧。”……飒飒秋风渐起,学校里的植物有了枯萎的色泽,不知不觉呈现出了层层叠叠的黄,一眼看去竟还是有些斑驳的色彩。谊然在徐徐吹来的冷空气里裹紧了开衫毛衣,手里拿着刚上课用完的教案,身旁来来往往的孩子们见了她就叫“老师好”,她笑嘻嘻地点头,转身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听见有一个尖锐的女声像是在打电话。“就这点破事,非要我来一趟学校,做什么呢?”谊然愣了愣,远距离地悄悄打量了一下对方,那女人意外地比她想象中还要年轻:一头短发烫了“懒人卷”,还染了亚麻灰的颜色,穿着紧身的包臀裙和宽松大领口的衬衣,一眼望去不过才二十来岁的打扮和容貌。那头不知说了什么,反正,年轻女子眉宇间皆是不乐意的态度。谊然不确定她是否就是郝子跃的妈妈,想了想,转身就去找姚隽。在空置的会议室里,四处玻璃的采光极好,下午阳光又甚是明朗,透过窗户照进来格外懒散舒怡。但显然室内的氛围没有画面中的那么美好。阳光轻轻地落在谊然的发梢,她抬眼瞄了一下并肩而坐的姚隽,两人的对面正坐着的就是郝子跃相当年轻的母亲——邹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