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
就为了嫉妒二字,不仅害死了她的母亲,害了她外祖一家,也害死了原主。
沈青芜叹了一声,说道:“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本宫期待那一天的到来,不过在那天到来之前,你最好留好你的小命。”
她不再说什么,带着刘嬷嬷从沈青桐身边擦身而过。
出了海棠院,刘嬷嬷担忧道:“姑娘,她若真的成功嫁给了太子,奴婢担心她会对姑娘不利啊!”
沈青芜轻笑,“放心,她等不到那一天了。”
刘嬷嬷一怔,“姑娘此话何意,姑娘是有应对之策了?”
沈青芜低声道:“且等着看吧,五日之内必见分晓。”
来之前她还在思忖该如何搅黄这门婚事,结果办法自己就送上门来了。
刘嬷嬷一惊,“姑娘为何这般肯定?”
沈青芜笑笑,没说什么,而是转道去了父亲的院子。
沈容先的伤口已经结痂,父女俩在房间里畅谈了将近半个时辰。
沈青芜出来后,便让宋明悄悄带人出府,将王氏私吞姨娘嫁妆的事再添一把火,最好让整个上京城的权贵圈都知晓,利用舆论,将王氏推到风口浪尖之上。
然后等它慢慢地,自然发酵。
她要亲眼看着,王氏主动地,心甘情愿的,将她母亲的嫁妆送回来。
其实,沈青芜刚刚来找父亲,原本是打算跟父亲打声招呼,她要去王氏那里抢回嫁妆的,依照她爽利的性子,必定是要直接生抢的。
可父亲刚刚的话点醒了她。
他们沈家如今在朝中的立场很是尴尬,一边是太子,一边是大胤士族,如夜半临渊,绝处求生,这种关键时刻容不得她率性而为。
她若生抢,必定会开罪王氏,让她的父亲王泽山右相颜面无存,到了那时候,沈家在朝中就更加艰难了。
她的背后虽然是宣亲王府,她倒是一时痛快了,可她走了之后呢?沈家又当如何自处。
听了父亲的一席话,沈青芜惊出一身冷汗。
得亏她先跟父亲说了,否则她定会因为一时鲁莽,而将沈家置于险地。
沈青芜暗暗松了一口气,慢慢地向念夕院走着。
现在,嫁妆的事暂且先这么晾着,等着,她接下来该考虑其它的事了。
宫里的那位说,想要见她和乖宝们,她见了自己会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她不能一点准备都没有。
另外,她已经好几天没见两个孩子了,也不知道他们在王府过得怎么样,那些目无尊卑的下人有没有欺负他们,她有些不放心,待处理完了这些事,她得马上回宣亲王府才行。
刘嬷嬷和春阳默默地跟在沈青芜的身后,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
她们家姑娘最近确实变了,变得沉稳了不说,就连心事都喜欢埋在心里了,搞得她们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有点神神秘秘的。
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天色已暗,皓月悬空,夜间的风比白日里清凉了不少,也算舒爽。
沈青芜刚拐了个弯,就看到那三位医者并排站在念夕院门口。
又在等她。
依然保持着那副瘆人的笑容。
沈青芜知道躲不过,便带着他们进了院子,走到院子里的石桌旁,招呼他们一起坐。
她道:“说吧,你们想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