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和王承恩飘在空中,王承恩一看风向标的风向,指向西北,一脸苦笑,朝正在给酒精喷灯打气的崇祯说:
“我说皇上,这吹的是东南风啊!我们要向东南跑,结果南辕北辙,飘西北去了。”
崇祯一听,脑袋一下子就大了,急声道:“我说,要是飘远了,飘到了蒙古大草原上去,那就完蛋了!”
王承恩大笑,说:“皇上,咱这气球,飘不了那么远,我这叶轮式风速计不准确,风速现在大约是6米秒,一个小时也就20公里出头,我们在天大亮之前必须降落。我估摸着能飘一百七八十里就不错了。现在的办法,只有向吴三桂靠拢了。”
崇祯皱眉道:“我们这么飘法,说不定要飘到李自成西北的地盘里。离吴三桂岂不是越来越远!”
“别急,别急!我们不妨试试手摇风扇,现在吹的是东南风,主要是往北吹,或者可以校正过来一些,看看能不能往东北方向飘。来,我先摇摇看。”,说着,王承恩把指南针固定好,将手摇风扇对准西方,试了试手摇风扇,然后使劲摇了起来。
此时还是四更,月色朦胧,可地下什么也看不到。光靠指南针和风向标完全不能分辨到底是飘往什么方向,只能肯定一点,气球在往北飘,究竟是飘向西北、正北,甚或由于手摇风扇的作用飘向东北,一概不知。不管怎么样,使劲摇吧,能够往东偏一分就是一分了!
王承恩边摇边叫:“再灭掉一个酒精喷灯试试,让气球的高度再低一点,这样风会小一些,往东的希望便会多一分。”
两个人你摇累了,换我摇,直到两个人都摇不动的时候,便只好歇一歇,喝水进食,两个人你瞪着我,我瞪着你,然后相顾苦笑。
崇祯摇摇头,说:
“王承恩,还是叫你杜逸典吧,叫王承恩叫顺了再叫你杜逸典还真不习惯。喂!哥们,你说,要是被李自成的属下逮住,李自成会怎么样?就凭我写的那份万言书会不会有一点作用,也许抓到我们,也不会把我们剁了吧!”
王承恩叹一口气:“皇上,你还是叫我王承恩吧,我已经习惯你这样叫我了。依我看,你那万言书嘛,效果是肯定有一些的。不过要是我们被抓到,指望李自成放过我们可有点不切实际。你以为是后世小平同志的‘万言书’啊,毛大人当年一看‘万言书’就大起爱才之心,让小平东山再起。可这是什么年代!我看够呛!留着你是个祸害,有一不可再,李自成可不是什么菩萨心肠!所以,我们坚决不能让他抓到,大不了剃发做和尚,潜藏下来再相机跑路。”
崇祯不以为然,说道:
“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吧,李自成又不知我们去了哪里,即使要追要防,也是东南方向,不会料到我们会往北跑吧!”
王承恩听了,心下一惊,想到一个问题,于是说:“你刚才的话,倒是提了个醒。以我所料,李自成要防的重点是东南方向不错,但是绝不会放过吴三桂这个方向,所以吴三桂这个方向也最为危险。我相信在北京去往吴三桂的路途之上,已经布满李自成的人,吴三桂驻军的周围,也马上会变成重点盯防的区域。我们如果不能直接降落在吴三桂驻地,要通过陆路去找他的话,必然是自投罗网。”
崇祯点头,说: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不但不能去找吴三桂,还不能靠近吴三桂所在区域。对吧!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天津的安排整个都成了一场空忙碌,真是,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啊!”
王承恩沉吟片刻,说道:“我看这样办,不如我们降落之后一路向北,越过吴三桂所在的纬度,然后再设法往东走,昼伏夜行,在山海关和永平之间穿过去,折而往南,再去天津。此行虽是艰难,然则更为安全。皇上以为如何?”
“也只能如此了。不过在天大亮之前我们必须降落,也不知剩下来的酒精还能让气球飘多久。”
“那还是继续摇吧,能够往东一点算一点,尽人事,听天命。”。王承恩伸伸胳膊腿,又开始摇起风扇。
······
当最后一个酒精喷灯酒精即将耗尽时,不管怎么样也只有降落了。此时天已蒙蒙发亮。两个人不知究竟到了何处,只知下方不似有人烟,便决定在此降落。结果气球掉下来挂到一颗树上,好歹算减缓了下降之力,只是两人费了很大力气,才得以从树上爬下来。
两人在气球上已经化过装,打扮得就像小商贩一般,崇祯临跑的时候用公主制作的药剂染了发,看起来比原来的崇祯年轻多了,原来的崇祯看起来约莫五十,如今看起来三十四五,跟崇祯的实际年龄一致。王承恩化装得有些老态,看起来有五十出头。然后一把火将气球吊篮烧了,背起行囊,先去探路,再作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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