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月瞪着阿格尼尔神父,阿格尼尔神父不自然地偏着头躲避湛月的视线,西西里夫人平静地看着湛月。
“怎么了?见到老朋友不高兴?”
她的话中带着一抹戏谑。
湛月撇撇嘴。
既然已经被人找上门来了,那他的那个基本没啥用的遮掩术法已经可以宣判死刑了。
他倒也不扭扭捏捏,干脆地拉开了车门,坐了上去。
坐在后排,车内的气氛有些诡异。
车辆缓缓发动,驶离了萨卢佐家门口。
“说起来,我们几个似乎很久都没有聚齐过了,是四十年,还是五十年?”
西西里夫人带着淡淡感伤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湛月看着车窗外飞速闪过的街景。
“四十五年,还有,阿格尼尔,你超速了。”
阿格尼尔头顶的光环闪了闪。
车辆的速度很快就慢了下去,到了正常水平。
湛月叹了口气。
“西西里,当年创业团队里可不只有我们仨,这么多年过去了,很多人都已经死了吧?”
“嗯,很多家伙都死了,老死,处死……总之,现在还安然无恙的,就只有我们,还有文那个家伙了。”
西西里回应。
“你明明知道,我一直躲着你,是为了什么。”
湛月话中带上一点无奈。
“我知道,牧狼人,但是,你只是岳瞻,不是吗?”
西西里回过头来,岁月未曾给她的脸上带来任何伤痕,反而为她平添了一抹韵味,她微微一笑。
湛月拿脚踢了下司机座位,示意阿格尼尔开口说话。
“干嘛?开车呢?”
阿格尼尔装傻。
他自然不会认为西西里和湛月之间能有什么奸情,既然这样,这种玩脑子的政治活动,他是能不参与就不参与。
“喂,你可别给我装傻啊!就是你小子把西西里引过来的吧!好歹给我说几句话啊!”
湛月不满。
西西里脸上的微笑不变。
“湛月,虽然我们已经回不去从前了,但有一点我可以保证,今天这场聚会,只是一些老家伙的重聚会而已——文我也加上了。”
湛月“嘁”了一声。
“你们未免也把我想得太过于阴狠了些,再怎么说,我也是给这国家带来‘铳与秩序’的人,怎么可能因为一点猜忌就随便要置别人于死地?”
西西里眉头微皱,脸上挂上一点无奈。
狼母在上,即使她对狼群有想法,对狼母也有想法,那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对其他家族下杀手,她又不是湛月,可以做到一人敌国。
“哈,可能是吧。”
湛月讪讪一笑。
他的内心依旧不太相信,西西里这个女人说话只能信半分,政治嘛,这东西是最容易改变一个人的——现在的叙拉古,除了阿格尼尔和文,那些一开始跟着西西里夫人创业的人,有几个活跃的?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不外如是。
不过,既然她在湛月这个“牧狼人”面前都这么说了,那还是有一定可信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