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就下午吧。”苏浔揉了下被他一声哥哥喊得发麻的耳朵盘腿坐在地上泡茶。
顾承安走过来蹲在旁边等着喝。
玩心一但起了,一时半会儿也收不住,他问:“哥哥,是什么茶这么香?”
苏浔抬眼看他:“再鬼叫,今晚就滚出去睡。”
顾承安得到了一杯茶,识趣的闭了嘴,也不是怕被丢出去,他知道苏浔干不出来那事儿,不过适可而止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直到第二天下午四点过了,小姑娘才磨磨蹭蹭带着兔子和顾承安到寺门口找苏浔。
一幅画刚好收尾,顾承安凑过去看,是他们来那天苏浔没画完的那副,台阶上露出半个身子的是抱着苏木的自己。
顾承安拿过本子拍了照后收进自己包里:“回去再还你,先去送兔子。”
下山的路走了一半,苏浔拐进一条没什么人走的小路,顾承安弯腰抱起苏木跟过去。
没走多久,就遇到几个受了惊乱窜的白团子。
苏木闹着要下去玩,顾承安得了她不乱跑的保证后把她放在一块平坦的石板上。
苏浔辨认了一下方向,拨开一丛灌木喊顾承安过去。
“后面就是它们打的洞,你放它出来,它会自己回家。”
顾承安拉开笼门,敲了一下笼子后的挡板,他问苏浔:“你说,它的家人真的一直在等它回家吗?”
“怎么这么问。”苏浔目送兔子进了灌木丛,把笼子拎在自己手上。
“好奇。”顾承安随手捡了一片叶子捏着。
苏浔看他情绪不对,就找了块相对平坦干净的石板让他坐着,自己也找了个角坐过去。
“你为什么觉得它的家人不会等它。”他看着顾承安手里的叶子被来来回回折了好几次,也没听到回答。
“那就是今天心情不好?”苏浔换了个问法。
顾承安揉碎手里的叶子,手悬在空中让苏浔伸手。
然后他就得到了一片不完整的叶子。
苏浔不明所以,他拨弄着手心上的东西等顾承安解释。
就在他以为今天就要在这样沉默里的度过时,顾承安开口了,他说:“这就是我过去的二十几年,一无所有。”
“唯一真心希望我好的母亲在生我的时候难产去世了,父亲再娶,从那以后,有关家人的一切看起来都跟我没什么关系,但是他偏偏逼我去读我不喜欢的专业,逼我接手他的公司。”
顾承安停了几秒问苏浔:“你说,我又凭什么期待有人等我回家呢?”即使是说到最难受的事,他的语气也平淡的没什么起伏。
难怪之前要送他走那次,他反常的那么厉害。
苏浔伸手摸他的头:“只要你愿意,我和苏木就一直会是你的家人,也会等你回家,我们承安不难过了,乖~”
一只小猫跌跌撞撞走出来,后面跟着吐着舌头的大狗,它用爪子轻轻拨了一下,小猫就直接栽了个跟头。
苏木也在一边跟着,她鼓起勇气去推狗子:“坏狗,你干嘛欺负猫猫。”
安安委屈得很,它只是好奇,那个东西小小软软的,谁不想戳一下,它哪儿能想到小猫这么不经推。
小姑娘快急哭了,她蹲下身子去看猫,顾承安及时抓住她想要摸猫的手把她抱在一边:“边上看着,小心它抓你,哥哥帮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