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濪心里是百感交集,一股热泪涌上眼眶。半年,找一个肝出来,真是个挑战。
白彦博推着何顶云在花园中散步,夏濪在不远处望着他们,忽然看到了何顶云之间夹着什么燃起小股的烟雾。夏濪冲过去,拍掉何顶云手中的烟,对着白彦博大喊:“谁让你给他抽烟的?”
白彦博很委屈,明明是何顶云自己问病友要的。
“是我要抽的。”何顶云主动承认错误。
夏濪不甩他,接着训白彦博:“你不是在他身边吗?不会好好看着。不许给他抽烟,不许给他喝酒,听见没?”
白彦博被夏濪训得好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何顶云厚着脸皮:“我又不是个孩子。”
“你是个病号。”夏濪抓住轮椅的把手推他进室内,“天凉了,也不知道披件衣服出来。”夏濪温柔的跟刚才训白彦博的那个人简直是判若两人。何顶云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医生刚才说什么了?”
“医生说你快死了,让我好好服侍你。”夏濪张口就来。
“真的?”何顶云哈哈大笑。
“真的,医生说你的胃不好,以后不能抽烟喝酒,要不然真在你身上动刀子。”夏濪不打算把真像告诉他,脸上满是忧愁,语气却是轻松快乐的。
“我最怕开刀了。”何顶云又恢复那种娇弱的状态,像个小女人。以前在酒吧的时候常常嚷着要去做美容手术变美,可是就怕医生动刀子。
要了解一个想隐藏自己过去的过去的人有多难。夏濪跑了派出所查何顶云的户口,才知道他有两张身份证,身份证上的地址只有一个是存在的,那就是NarcissusClub,就是说还有一个身份和地址是伪造的。夏濪找了何顶云以前的房东,男友和朋友,向他们打听何顶云以前的事,看有没有何顶云口中的“绾绾”的消息,全都一无所获。夏濪感觉的出来“绾绾”对于何顶云很重要,如果何顶云只剩半年的命,怎么也要让“绾绾”出来见何顶云一面。
夏濪跑了一个上午,从市中心到贫民窟,从宽敞的柏油马路到现在的泥泞小道。终于走出来了,可是车子停在另一边,还要绕过去。夏濪热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先停下来休息一会儿。突然,有东西挡住了头顶的太阳。夏濪抬头一看,一个威武的男人骑着机车停在她前方,是杨惠中。
“你怎么在这?”夏濪撑着双腿站起身。
“我跟了你好几天了”,夏濪听到这一句,抬手要甩杨惠中耳光,T。M。D又跟踪我。
杨惠中挡下她即将招呼在自己脸上的手,“我是靠这个吃饭的。我看你这几天奔来跑去,想问你我能帮什么忙,顺便挣点外快。”
其实夏濪早没有力气招呼杨惠中了,只是吓唬吓唬他。
夏濪坐在杨惠中机车后面,没有正坐,而是斜着坐。
他说,你正坐能抱着我。
夏濪就斜着坐了,一手搭在他肩上,一手扶着车尾。
两人先解决午饭,杨惠中找了家经济实惠的小饭店,菜他点,帐夏濪付。
杨惠中是毛遂自荐,一心想挣她的外快。
夏濪把来龙去脉跟他说了,并把近些天找到的一些资料给他。他看到后,眉头一皱,“就凭这些让我找个人?身高?体重?外貌?”
夏濪摇摇头,她不知道。
“别告诉我你连它的xing别都搞。不清?”杨惠中把资料甩在桌上。
“女的。”在杨惠中的注视下,夏濪又弱弱地说了一遍:“应该是女的。”
只听杨惠中骂了一句脏话。
线索很少,不过杨惠中打了包票,“五万,全帮你gao。定。”
等了一个星期,杨惠中找到了夏濪要的答案。夏濪要开车,杨惠中告诉她,算了吧,那地方车开不进去。
杨惠中没有告诉她要去哪里,夏濪跟着去了。这一回夏濪还是斜坐在他机车后面。
杨惠中说,路途蛮远的,斜坐久了会累,还是正坐吧。
夏濪只让他开车,杨惠中感觉到夏濪不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