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暮离开的时候除了给晏岁留下了数不尽的灵石还留下了一本秘籍。
“这是青阳氏秘籍,用于教你如何掌控法相,让法相之力为你所用,原本你十五岁的时候就该给你了,晚了一年,但也不会迟。你自己看看,等你下个月生辰我再来,看不懂的到时候问我。”
“哥哥,天已经黑了,外面还在下雪,要不你明天再回去吧。”晏岁拉住晏暮想要留住晏暮。
晏暮摇了摇头:“还是不留了,云舟还在外面等着。乖一些,哥哥下个月再来给你过生日。”
晏岁依依不舍地抱着晏暮的胳膊:“那我送送哥哥。”
“别送了,外面冷,在屋子待着。”晏暮接过晏千兰递来的披风披上,然后对晏千兰说了一句,“照顾好小姐。”
晏千兰替晏暮打开了门,掀开门帘回答:“是,家主。”
“哥哥。”晏岁没有再往外送晏暮,站在原地喊了一声。
一只脚已经跨出门槛的晏暮回过头:“嗯?”
晏岁猛地快步走到晏暮面前,抬手拂平晏暮紧锁的眉峰:“从哥哥的眉头一直皱着,若是家里发生什么事了,我希望哥哥能够告诉我。我真的不是小孩子了。”
晏暮轻轻地叹息一声,张开双臂拥抱住晏岁:“岁岁,在哥哥这里,你永远都只是哥哥的小孩。”
晏暮离开之后顿时就安静许多,晏岁坐在屋内翻起晏暮留下的秘籍,屋内只有书页轻擦的声音和宝金叼着红罗炭给自己添火的声音。
晏岁抬眸看了一眼吭哧吭哧一个劲往炭盆里添炭的宝金,开口提醒了一句:“宝金,烤火的时候离炭盆远一点,小心毛烧到了。”
宝金挪了挪屁股,但是好像并没有挪远太多的距离。
“二小姐,这梅瓶挪一个地方吧,放在这里离炭盆近,怕是要被烤干了。”晏千兰抱起梅瓶说道。
晏岁抬眸看了一眼,沉吟片刻然后站起身:“那就放到我书桌上吧。”
晏千兰抱着梅瓶将梅瓶安置在了侧间的书桌上,晏岁也坐在了书桌后,铺开宣纸,提起了湖笔。
晏千兰连忙往砚台里添了水,然后打开墨盒取出来一块松烟墨要为晏岁磨墨。
“千兰姐,你先下去吧,不用伺候我。”晏岁一边说着一边接过来晏千兰手里的墨,自己研磨。
晏千兰看着晏岁的动作愣了一下,站在一边不动。
晏岁抬眸看了眼晏千兰:“怎么了?先下去。”
晏千兰看着晏岁熟练地磨出深浅合适的墨吸了一下鼻子:“二小姐,这些年你连研墨这种小事也要自己动手了吗?”
晏岁提笔沾了下墨,听到晏千兰的话手微微一顿,而后侧锋脱笔,提笔,流利地画出一道粗细相宜的梅枝:“你都说了这只是小事,我怎么不能自己动手了?”
晏千兰道:“可这一切本应该都有人为你去做,你根本不用自己动手。”
晏岁几笔落下,画出主干旁的小枝,然后打开朱砂盒子,直接蘸了一笔朱砂,点勾之间,红梅跃然于纸上。
“这个世上哪有那么多本该的,都已经了的事情,还去想那么多做什么。”
晏千兰深吸一口气,压住鼻间的酸涩转身逃开:“我去看看二小姐的晚膳好了没有。”
晏岁没有抬头,只是轻声道:“千兰姐,莫哭,这些都是我自己的选择的路。”
晏千兰带着鼻音回了一句:“嗯,我知道,我只是还不太能够接受,二小姐不再是那个连朱雀尾巴都收不起来的小娃娃了。”
探亲日过后要筹备的就是过年事宜了,负责夜宴大典的裴尘赋成天忙得不见人影,连被裴家主落下的裴尘辞都被抓过来一起使唤。
而年终岁末的账目也源源不断地送到流光居,晏岁算得算盘都要散架了。
楼箫带着一些弟子去巡视禁地了,流光居里只剩下算账的晏岁和批公务的沉年。
“唉。”沉年突然叹息了一声。
晏岁抬头,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沉师兄,你累了的话歇歇吧,一会儿我帮你看一点。”
“无事。”沉年摇了摇头,然后抬手捏了捏眉心,“只是近来在修行之上多有堵塞,心境有些不稳。”
晏岁愣了一下然后问道:“沉师兄的修行遇到了什么问题?”
沉年放下了手中的笔:“不瞒晏师妹,自我出关这小半年以来,我的修为长进极慢。倒也不是经脉滞涩,灵力运转也似以往通畅,但是能留在丹府之中的只有以往的半数。”
晏岁也放下了手里的笔:“沉师兄可找到缘由了?”
沉年摇头:“不知,我问了师兄,师兄这些个月也为我寻了许多法子,但是全都没有见效。今日父亲又来信催促我早入渡劫期,而如今我这般情况,想要元婴期都不知要耗多少年。”
“沉师兄的年纪也不算大,沉家主为何要催促着沉师兄早入渡劫期?”晏岁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