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暮担心太昊氏回去后对青阳氏下手,和晏岁简单交代了几句后便要赶回青阳氏去。
而裴尘赋也在晏暮离去后的第二日决定将晏岁带回宴青都去,宴青都乃是仙门,许多氏族子弟都在宴青都修习,太昊氏若是还不想声名狼藉,就不会在宴青都惹事。
临行前,裴夫人给裴尘赋包出了二十个包裹让裴尘赋和晏岁一起带走,裴尘赋把那一大堆东西塞进乾坤袋里后都开始怀疑自己还能不能御得动剑。
裴家主倒是干脆,没给裴尘赋带什么,只是把裴尘赋拉到一边,一脸严肃地回答:“老大,说实话,咱家到底要不要准备聘礼?”
裴尘赋根本不想回答裴家主这个问题。
裴家主抓着裴尘赋不放,大有裴尘赋没给个准信就不让裴尘赋走的架势:“你看看自己这么多年,身边就出现这么个女孩子的,别说因为她是你师妹,你就她这么一个师妹吗?还有你记不记得前几年那周家小姐来咱们家里,她不过是想让你纠正一下她开弓的姿势,上手碰一下就行的事,你愣是去拿了你外祖父的拐杖戳人家手。”
裴尘赋:“······”
“那周家小姐是你二姨的女儿,你的表妹,你都强调什么距离分寸的,你师妹那抱着你胳膊,出去玩还牵着手,你管这叫师妹?”裴家主一边说着一边叹气,“本以为你开窍了,现在看来是开了,但是不完全开。”
“回头我再和你说。”裴尘赋闷闷地回了一句。
“回头回头,你这回头又要回几十年?”裴家主气得跺脚,“别忘了太昊氏和青阳氏可是世代联姻,再回头她就真被太昊氏抢走了。”
裴尘赋转头看向被裴夫人拉着说话的晏岁,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不会的。”
在终于启程回宴青都的路上,裴尘赋破天荒地一直沉默着,半句话都没有说。
“裴师兄,你心情不好吗?”晏岁还是如来时那般抓着裴尘赋的肩膀,轻声细语地询问。
“没有,想点事。”裴尘赋淡淡地回答道。
“想什么事啊?裴师兄可以和我说说吗?”晏岁还是那般柔声细语地询问着。
裴尘赋沉默着没有回答晏岁,不过是刚才裴家主说的那一堆话,让他惊觉,自己对待你好像确实是有不同。
一开始他只不过是听沉年说宗门之中出了一个天资过人的小师妹,引得楼师叔亲自跑去收徒,还短短数月就谱写出一套剑法,在翻看了沉年寄来的剑谱后,裴尘赋确实是被吸引了,一时兴起就想回去看看这是个怎么样的师妹。
然后便觉得跟着晏岁这个小师妹在一起着实挺愉快的,二人在接触之中出奇地投机,而且这个小师妹还能帮自己躲一躲烦人的公务,裴尘赋便越发不排斥与晏岁的接触。
其他弟子敬畏他是首席大弟子,若是来见他总是有所求的。
沉年虽是自己同门师弟,但是本来就是个冷淡的性子。
所以在之前的那些年里,裴尘赋往往独行,久了反而厌烦与人同行。
但是和晏岁在一起,好像不管发生什么,都是那般理所当然,裴尘赋从来没有深思过他们之间时不时出现的亲密有什么问题,更不会去想那些举措在旁人眼中会是什么样子的。
“晏小师妹。”裴尘赋突然唤道。
“怎么了裴师兄?”晏岁立刻回答。
裴尘赋张了张嘴,说出口的却不是自己原本要说的话:“回去之后就难再下山了,要不要去山下集市逛逛再回去?”
“好,我跟裴师兄一起去逛逛。”晏岁一口应下,然后又问了一句,“裴师兄,裴夫人给你带了那么多东西,再去逛街你会不会累啊?”
裴尘赋不自觉地勾起唇角,语调都轻快了许多:“不会,没事的。”
宴青都的内门弟子往往来说功课比较重,很少有时间会下山逛街,但是外门弟子就没有那么多限制,在山下的郡城中行走着不少挂着宴青都腰牌的外门弟子。
“裴师兄,我之前下山并没有见到这么多弟子,今天是休假吗?”晏岁扯了扯裴尘赋的衣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