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雁椿睁大双眼,混沌的光在眸子里晃动。
荆寒屿扣着他的后颈,想要吻走他的所有疼痛,和有关血腥的记忆。
隧道口近在咫尺,他们在从黑暗冲向光明的分界线亲吻彼此。
这像上天给与他们的一场祝福——起码在那时,荆寒屿是这样想的。
他下定决心,从此往后,再不会因为软弱和不够强大让雁椿受到伤害。
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即便是荆重言也不能逼迫他们分开。
冲出隧道口的刹那,荆寒屿内心前所未有地坚定,他捧着雁椿的脸,热切地注视,而雁椿眼中没有焦点,睫毛潮湿,挂着不知什么时候浮上去的眼泪。
他用拇指帮雁椿擦掉,紧握住雁椿的手:“不要害怕,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你。”
雁椿木讷地点头,“嗯。”
到了警局,雁椿被带走,荆寒屿一直没离开,直到荆重言赶来。
上次见面时,荆重言只是给了他一些警告,而这一次却满脸怒容。
“你还要丢人现眼到什么时候?”
隧道中的亲吻给了荆寒屿无限的勇气,他冷静地看着自己权势滔天的父亲,“雁椿没有杀人,我等警察放他出来。”
荆重言一巴掌挥过去,清脆响亮,荆寒屿将唇角的血擦掉,“这里是警局,不是你的索尚。
如果你继续在这里闹事,那给荆家丢人现眼的便是你。”
荆寒屿冷笑了声,“我不是你的傀儡,索尚的一切我都不要,我也不再是荆家的成员,再丢人,丢的也不是荆家的人。”
他并非真正平静,在荆重言的威慑下,他心跳得很快,但他必须装得镇定,起码在气势上,他不能输给对方。
看着荆重言脸上越发浓重的愤怒和不信,他就知道自己快要成功了。
过去,他总是用沉默和恰当的退却来对抗庞大的家庭,爷爷在世时,还有一份对爷爷的尊重。
这些在荆重言眼里,都是他容易被拿捏的证据。
现在他尖锐的刺穿透了沉默,它们尚不坚韧,很容易折断,但已是他能够做的最勇敢的事。
荆重言到底顾及家族体面,没在警局闹出更大的风波。
荆寒屿勉强松口气,一边打听案子的调查进程,一边思考和雁椿的前程。
雁椿不是凶手,这一点他从不怀疑。
可是警方不这么看,他们认为雁椿在撒谎,轮流审问雁椿。
他见不到雁椿,迎面冲来的是许青成。
和郁小海分手后,许青成就像变了个人,此时更是面容陌生,昔日的从容和玩世不恭早已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