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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页(第1页)

丁若水翻个白眼:“连祈万贯都知道的事,还有啥秘密可言啊,什么不外扬,保不齐全江湖都知道了,就青门主还在这里自己骗自己呢。”是啊,什么事被祈万贯知道了,基本就等于告诉了全江湖。可是,最初与祈万贯聊到“蜀中青门的小公子疑为青门门主与旗山派掌门夫人的私生子”这样的话题时,春谨然真的以为这只是哪个嘴碎之人无良杜撰的,并没有往心里去,若不是此次青门之行,怕是永远也不会想起。可谁会知道,就是这样一段风流事,却引出后面那么多的事情,搭进去那么多的人命。说话间,二人已收拾妥当,春谨然四下查看,确定无人监视,便留下一封“真情实意”的拜别信,带着自己和丁若水的包袱款款而逃。至于丁若水,由于轻功实在拿不出手,故而反其道行之,谎称要采药,大摇大摆便从正门离开了。离开青门后的二人一口气赶了七八里山路,才终于发现一个小镇,最后赶在天黑之前,住进了客栈。由于赶路太紧,丁若水的脚上磨出了水泡,没辙,只能拿银针一个个的挑破,疼得他龇牙咧嘴。春谨然见状,不仅不同情,还借机批评:“让你不好好练功,走点路就这样,以后遇到危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丁若水不同意这样的说法:“怎么不知道,我要死了,肯定就是你没在我身边!”春谨然囧,骂也不是,笑也不是,最后只得无奈道:“行,我肯定把你当眼珠子似的保护好。”丁若水喜笑颜开,显然很满意这个答案,不过有件事,在刚刚跑路的一道他都在想:“既然青宇一直由江氏养着,那江氏什么时候害他不行,为何偏在我能够出手救治,你又在查案的时候,继续让江玉龙下毒?”“我也想过这件事,蜀中道远,即便你是岐黄圣手,总也有离开的时候。他们完全可以等你走了,再换一种见效更快的毒药,那你就是腾云驾雾也赶不来了。”春谨然说到这里停住,转而问丁若水,“但是,你会在什么时候离开?”丁若水不明所以:“当然是把人治好以后啊。”“这就是原因,”春谨然耸耸肩,“也只有这一个可能,他们迫不及待杀人的行为才说得通。”丁若水愣了一下,忽然明白过来:“你是说青宇知道他们下毒?!”“不确定是不是两个都知道,但起码,青宇应该是知道江氏在给自己下毒的,”春谨然叹口气,“所以青宇不能有任何醒过来的机会,必须死。”丁若水不懂:“知道,为何不说?”“可能是陷入昏迷前才识破,也可能是顾及养育之恩,不愿说。”春谨然感慨完,长舒一口气,换上欢快语气,“不过这些都是我的推测啦,真实情况,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不,我相信你。”丁若水认真地看着他,“你在识人断事上,一向很厉害。”春谨然苦笑,想起了青家那一门腥风血雨:“有时候,我还真希望自己别那么厉害。”是夜,青门,大夫人房外屋顶。春谨然已经在这里潜伏了一个多时辰,如果“那个人”再不来,他就真的准备打道回府了。虽然小镇客栈的房间比较简陋,总也比这幕天席地强,为了一份好奇心,还真不值当搭上这么多。终于,夜风中传来一丝不寻常的味道。春谨然屏住呼吸,仿佛有预感般,将身体伏得更低,很快便看见一个黑衣人落到了江氏窗外。来者轻功上乘,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响动,即便不远处便有几个青门弟子看守巡逻,却依然没有发现他半分。春谨然看着他将江氏的窗户悄悄打开一条缝,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截细竹管,伸入缝隙……“喂——”春谨然将声音压到几乎只有气声,但对于近在咫尺的人,已足够。黑衣人猛然抬头,正对上一双戏谑的眼睛。春谨然蹲在房檐上,继续用气息说话:“若水说碧溪草十分难得,我就一直纳闷江氏是怎么得到的,她这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掌门夫人,想弄到这种稀有毒草,几乎没可能,背后一定有人帮忙提供。而现在江氏被揪了出来,背后之人肯定担心被供出,八成会来杀人灭口,果不其然。”黑衣人有条不紊地将细竹管收回,好整以暇地看向春谨然,仿佛在等待他接下来的话。春谨然也不负众望:“可能你不知道,我这人有个绝活,就是只要一个男的长得好看,哪怕黑布蒙面只露一双眼睛,我也认得出来。是不是应该夸夸我,裴宵衣?”若水小筑(一)蒙着面的男人眉头一蹙,似乎不太喜欢自己被一眼认出这个局面。不过他也没有什么过激举动,只是抬手,轻轻指指院墙之外,然后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春谨然会意,立刻纵身跟上。青门东侧不远处有一条小溪,溪水蜿蜒流淌最终隐入一片山林,而裴宵衣便停在了这山林底下。再往前,是夜色下仿佛藏着无数鬼魅的茂密树影,而身背后的青门府地,已遥遥相望,可窥全貌。如果有谁想在这夜里谈些秘密,此地,刚刚好。紧随而至的春谨然落在距离裴宵衣两丈开外的地方,就像微风中落地的一片树叶,轻巧得几乎没有半点声响。裴宵衣转身,面对他站定,缓缓摘下蒙着面的黑布,月光将他好看的眉眼笼上一层清辉。春谨然对见到的有些意外:“居然没有恼羞成怒,不是你裴少侠的风格啊。”裴宵衣轻轻勾起嘴角,低沉的声音在这四下无人处听起来,竟有些暧昧:“怎样算恼羞成怒?”春谨然想了想,居然很认真地掰手指数起来:“横眉立目啊,冷言嘲讽啊,愤怒咆哮啊,拿鞭子抽我啊……”“杀你,算吗?”春谨然的“如数家珍”被打断。明明很凶残的四个字,却让裴宵衣说得像在谈论天气。他的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一如他摘下蒙面时,云淡风轻。可春谨然知道,这是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极度自信:“你把我带到这里,就是为了杀掉我吗?”“不然还能有什么别的理由吗,”裴宵衣好笑地耸耸肩,“你不会以为我将你引到此地,是为了赏月吧。”春谨然将眉头皱成惹人怜爱的倒八字:“其实……我觉得这个活动蛮好的。”裴宵衣眼底的笑意退去,杀意慢慢升起,九节鞭不知何时已绕在手掌。春谨然跟过来时就料到了这种可能,他仍选择跟过来,是因为对自己的“逃脱轻功”有足够自信,可饶是如此,面对一个武功远高于自己并准备对自己下杀手的人,说不紧张,那是谎话。“都说聪明的人活不长,其实不是,聪明的人懂得什么时候炫耀,什么时候收敛,”或许是出于对即将被自己杀掉的人的怜悯,裴宵衣难得发慈悲,多说了两句,“真正活不长的,是那些自作聪明的人。”春谨然耳朵听着男人说话,眼睛却紧紧盯着男人的手,只见对方话音落下,手掌猛地握紧,下个瞬间便要攻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春谨然大喊一声:“等等!”裴宵衣的动作顿住。春谨然深吸口气,又慢慢呼出:“既然我死期将至,能……”啪!“我话还没说完啊!”“我说要听你讲了吗?”“那你刚才为什么停住鞭子?”“你忽然喊一嗓子,我以为你要发暗器。”“什么样的人会用嘴发暗器啊!”“很多。”“什么样的人能一边说话一边用嘴发暗器啊!”“抱歉,我错了,我不该停住的。”“……这不是问题的关键!”你一言我一语间,裴宵衣的鞭子已将春谨然包裹得密不透风,鞭鞭都是杀招!春谨然艰难闪躲,仍不免被鞭稍划破衣服,有两处甚至破了皮肉!终于在又一击后,春谨然逮着空隙问了那个一直想问的:“你为何要给江氏提供碧溪草?或者说是你们?天然居?”裴宵衣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又一鞭袭来,比之前带的杀气更甚!啪——“嗷啊!你别光抽,说话呀!”“你没必要知道。”“……我没必要知道我干嘛等到现在还被你抽得灰头土脸啊!”“我以为你喜欢。”“滚!”见问不出所以然,春谨然不再恋战,毕竟为了个与自己无关的青门,搭上命实在不值,于是瞅准裴宵衣收回鞭子的一刹那,猛然提气,纵身跃起!一切都与春少侠计划的没有二致,他身轻如燕,快过闪电,转瞬之间便可与青风同行,与云彩作伴……如果没有缠绕在脚踝上的那圈寒铁鞭的话。到底那家伙是啥时候出手的啊啊啊啊啊!咣当——脸着地并不是一个特别美好的体验,所以哪怕乐观如春少侠,也没办法再假装潇洒。“裴宵衣你个禽兽!!!”裴少侠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甩一鞭子就被定了个这么恶劣的性质,但无所谓,反正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而且很快,那个正流着鼻血的“你知”就会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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