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叶辞现在有多焦躁,洗澡后躺下来又起床去倒水,回房间后又去阳台上吸烟。
庄理静默半晌,掀起被子起身。
叶辞问:“你做什么?”
庄理有种明知故问的惊异感,“我不知道你在干嘛,我想我还是睡客房好了。”
叶辞示意不用,而后利落地打开柜子,吃了半片药片。
庄理没说话,可真是惊讶了,亦难以言喻——就像小孩发现了一个不该发现的秘密。
“好了。”叶辞躺下来,关掉灯。
身体在黑暗中靠近,庄理亲吻叶辞的脸颊,无需出声,肢体语言是最好的语言。他抚摸她的头发、背脊,让人如一叶扁舟漂浮还无垠的海上,不感到害怕,只有自在。
有什么在他们缱绻却几乎不捎带欲-望的触碰间产生了。一点一点,跟着中央空调的风、柔软的被单与睡衣、细磨砂般的指腹向着更深处流淌,等待充盈的空洞的心之角。
早晨,两个人几乎同时醒来。叶辞让庄理多睡会儿,可庄理接到小组主管电话,需要处理一个文件。
叶辞把笔记本电脑抱到床上,问庄理的邮箱账号。
庄理凑过去输入,而后要拿走电脑。叶辞却将她的手按住,“你睡。”
“你?”
“我来。”
“……不好吧。”
叶辞懒得回话了,打开文件处理起来。
庄理听着很轻的键盘敲打声,攥着叶辞的衣衫下摆睡了过去。朦胧中听见有人压低声音骂了两声,直到被电话铃声叫醒,庄理才确定那不是梦境。
文件不规整,主管觉得邮件说明不了,直接打电话过来。庄理诺诺地应着,看着面无表情起身去穿戴的男人,很难忍住笑意。
收线后,叶辞说:“嗯,专业的事该交给专业的人去做。”紧接着丢下一句“下来吃饭”率先走出房间。
不多时,瑾瑜也起床了,三个人在阳光照耀下吃完早餐,气氛恬静得像是没有任何阴霾。
叶辞最近在帮一个老牌国企促成投资并购的项目,有会议和饭局,简单吃了一点便走了。
留下庄理陪着瑾瑜做中文作业,被磨得没耐心,最后说不做了、不做了,我们出去玩吧?瑾瑜呜呼一声,背着阿姨准备的卡通水杯出门了。
庄理给叶辞报备。叶辞说那正好,给瑾瑜买几件衣服,瑾瑜长了点个子,有的衣服已经穿不了了。
在商场吃了瑾瑜喜欢的快餐汉堡,又看了一部正在热映的动画大片。中途瑾瑜说无聊,两人便下楼去逛优衣库。
自然是叶辞说的,庄理先前问他要买什么啊,他理所当然地说了几个主打棉织品的平价品牌。
瑾瑜很有主见,自己选,购物篮里装了一打。庄理默默想,曾几何时连横扫优衣库也是种奢想,人的起跑线果然不同。
结账提着几大袋子走出门店,感觉衣摆被拽了几下,庄理低头看去。瑾瑜眼皮拉耸,已然疲倦了。
“回去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