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原会意,也上前道:“不好意思,方才是我唐突了。只是姑娘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么?”
那女孩子见她们说得话句句真诚,当即便引为知己。
也因在班里素来就不受班主重视,未曾想说出去的话便收不回,开口便说:“禀世子、小姐、夫人,班主近来带着几个姐姐在排练一出戏,无暇教导我们几个新来的姑娘,也是因为实在是无聊,方才走到了这里”
几人听得不禁皱眉。
这算是什么?
早在请戏班的人入府的时候,便应该有人教导什么地方能去,什么地方不能去,这个姑娘走到这里到底是巧合还是人为故意为之?
如果是认为,是什么人有这样的手笔,又是为了什么呢?——不是没怀疑过是这女孩子自己的主意,只是不是她们看不起人,区区一个戏班的女孩儿,还没有能制造这样“巧合”的手笔。
陈钥不觉道:“既是班主带着台柱子排练,你很该在侧学习才是,哪有这样到处跑的理儿?再者说,得亏是遇到了我们,若是换了别家,或遇到那些严格的老妈妈,少不得你的苦头吃!”
她这话虽然严厉了一些,但也没说错。
大户人家规矩多是正常之事,与京城里的其他大家子相比,靖安侯府的规矩实在是少得可怜。
靖安侯夫人的关注点却在另一个方面:“你是一个人来得么?其他姐妹在哪里?正巧这里景色不错,把她们都叫来吧,我预备在这里布一席茶。”随后吩咐蔡妈妈:“叫一些小丫头并管事婆子们,好好整一席茶面来,不得怠慢了客人。”
那女孩子忙道:“不用,不用这样了!”
“姐姐们都是文化人,这会子许不知道在哪里联诗,我我寻不到她们的。”
陈钥算是听明白了:这女孩子恐怕没读过什么书,即便是在一同跟着班主学习的同学里耶算不上好
人家联诗只能在旁边看着,搭不上话,怪不得一个人在这里。
当下,她心里十分的疑惑便去了七分,也起了逗逗这个孩子的心思,因说:“这个不难,园里各处都有家丁打理,只消叫她们一一请了来便是。”又对靖安侯夫人说:“母亲看呢?”
“自然是好。”靖安侯夫人满脸笑意,旋即对女孩子说:“你们是客,哪有叫客人做事情的道理?只管坐下,我打发几个人去寻即可。”
“游园子嘛,总是要人多些,热闹了才痛快。”
她何尝看不出这女孩子的小心思?
可她没必要在乎这些,更何况,她还记着这女孩子在府里未经允许掘土埋花。
她也是女人,而女人可是很记仇的!
“说起联诗,我记得哥哥似乎颇为擅长。”陈钥突然盯着陈思原道,“可巧今儿有几位会联诗的姑娘,不如哥哥一展拳脚?”
陈思原气得乱战:“男女有别,我岂是如此轻率之人?”
“再者说,我是男人,就是赢了她们,也是胜之不武。”
陈钥撇撇嘴:“哥哥别说大话,联诗这种事情上,没准你还真比不过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