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点点头,旋即又说:“夫人说要小姐得闲多去各家的宴会上坐坐,总好过整日整日的在府里坐着”
陈钥也想了起来,母亲的确是好像说过这话。可她并没有觉得去各家参加宴会之类的有什么用。
相反,现在接了管家担子的她忙得也是不可开交。
想到这里,她不禁失笑:“这有什么?家里的事儿都忙不过来,更别说外头的宴会了。
我都不着急呢,以后有的是机会。你若是想去,再带你去就是了,不拘这一时。”
蒹葭羞得满脸通红:“小姐真坏,我才不是呢!”陈钥忽然一个翻身起来,照蒹葭脸上一摸:“还说不是呢,那这半边脸怎火热?”
“罢了,我也知道你是为我好,不说你了。我这有个折中的法子,不如去园子里走走吧。”
她也是想到园子里去走走。
靖安侯府也有园子,只是这园子平日里并没有什么人去。
她也是前世的时候方去过几回,隐约记得那是不同于吴府省亲别墅的繁华。
“对了,好像也许久未见哥哥了,不妨叫个小丫头去问问,看要不要一起。”陈钥又道,“母亲那里若有兴致,也可以喊上。游园这种事情,就是要人多才有意思。”
且说靖安侯夫人并陈思原接到邀请,都忙不送放下手里的事情赶了过来。
女儿(妹妹)发出邀请,这可真是难得。
只见赤日当空,树阴匝地。
定神一看,只见一个女孩子蹲在树下,手里拿着根镶金的簪子在地下抠图。
陈思原便指着她说:“瞧这个痴丫头,莫不是在为花做衣冠冢?”
“若真是葬花,倒也新奇。”陈钥笑了笑,旋即问靖安侯夫人道,“母亲可认识这个丫头?”
这女孩子面生,倒不像是个侍女。
果然,靖安侯夫人笑道:“前儿府里请了个戏班子,这女孩儿许是那班子里学习的女孩子里头的一个。”
看这女儿生得眉蹙春山,眼颦秋水,靖安侯夫人忽然对陈钥道:“怎么样,可把你给比下去了吧!”
陈钥故作生气道:“女儿也是面薄腰细,袅袅婷婷,这女孩子不过是一个侍女罢了,母亲竟拿她来和女儿比?”
“母亲若觉得她更好,不如认了冲作女儿,反正女儿就要走了,让她代替女儿孝敬母亲罢。”
这话说得酸里酸气的,靖安侯夫人无奈道:“我不过就是顺嘴提了提,至于这么较真么?”
又一面拉她的手:“好了,走近去看一看吧,咱们这样的人家,也没有看到了不管的理儿。”
对女儿是无可奈何,可对一个戏班的姑娘,靖安侯夫人的态度可就不是这么温和了。
不过是一个唱曲儿的丫头,在府里头做了什么招人厌弃的事儿,打发出去就是了。
陈思原还比她想到了前头:“母亲,这丫头也忒不懂事了些。咱们这样的人家,是她一个外人想立衣冠冢就立的么?
这是在挑衅我们侯府的威严!想必就是以父亲的宽容,也是不会允许的”
一句话还未说完,陈钥便给他堵了回去:“说那么多做什么?指不定人家只是在用金簪划地,并不是在掘土埋花呢?”
陈思原愤愤道:“那就请妹妹快快近前去看看吧”
“若是在掘土埋花,看我饶不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