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夫人把自己的话听了进去,靖安侯心里多少有些欣慰,语气也不由缓和了下来:“又说那一家子是什么样人夫人不是不知道。”
“且不说那孩子是怎么样,但说她老子娘也不能让她进来。夫人若是已经露了面,那也简单:
只慢慢和她家里好说,又多给些银子,权当是说错了,人家也不会不依。”
靖安侯夫人点点头,心下已信了七八分,只说:“待蔡氏去瞧瞧,果若是侯爷听说的那样,我自晓得你怎么做。”
另一方面,蔡妈妈轻装出府,不想迎面撞见一个笑吟吟的陈钥,硬是要同她一起。
说也说不通,讲也讲不过,便也只好依了。
可是小姐到底不能一样。她笑着对陈钥说:“既小姐要去,便知远远地看一眼,看过了就回府上。”
陈钥自无不可,她只是觉得母亲口中的那个人有些熟悉,略好奇罢了。
令她意外的,却是蔡妈妈好似是知道那个姑娘现在在哪里的。
不过她们大约是不知道,今儿个那姑娘常去之地,还有一位贵人
荣国公府大老爷吴周是陈钥这辈子都不想见到的人。
她也永远也不会忘记那张面孔。没法子,前世的时候这个大老爷给她留下的印象太深刻。
好在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不然她今儿的晚膳估计是吃不下了。
蔡妈妈指着吴周身边的一个有说有笑的女人道:“这便是夫人说得那个孩子,今年十九,比小姐您大两岁,算起来她还是小姐的姐姐。”
陈钥只感到一阵恶寒,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蔡妈妈快别胡说!我可没有这样子一门亲戚。”
“瞧她这个样子,和那荣国府大老爷指不定多要好,大哥岂能做这等棒打鸳鸯的事情?快快的回去禀告母亲要紧。”
那吴周一看就是这个酒馆的常客。
这一刻,她只想远远地离开,这辈子也不再到这个地方来。
其实如果这个女人不是和吴周有牵扯的话,她还是挺乐意这个女人嫁给她大哥做正妻的。
真是可惜。
蔡妈妈不知道小姐哪里来得这么大反应,但她已经得到夫人要的结果,提前一些时候回去也不打紧。
回到府上,陈钥犹觉得不放心,又亲自往仁清阁走了一趟,强调了那个姑娘的种种不好之处,甚至明言:“女儿亲眼看到那姑娘和荣国公府的大老爷搂搂抱抱,她莫不是荣国公府买通来打入我们侯府的内应?”
这话听到靖安侯耳里,有另一种意味,当即冲陈钥笑了笑:“此事我已经知道,突然想起来有一桩要紧的事需同你母亲商议,钥儿不妨先回去。”
旋即对靖安侯夫人道:“既然钥儿都看得真切,想必那姑娘的举止就算没有不检也不是那么周全,老大的媳妇还是另外选过。”
靖安侯夫人知道丈夫要说什么,也知道女儿口中说出了的见闻真实性有几分。——蔡妈妈早已如实和她禀报。
因对陈钥说:“钥儿不必担心,一切自有我和你父亲。
不妨先到你二哥那里坐坐,也同他说说,免得他再想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