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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页(第1页)

芙蕖骤觉脚下一空,她抱紧了怀中的琵琶,咬紧了贝齿,一声惊呼也不曾溢出唇齿之外,人直直地坠下去。阁楼不过三层高,摔不死人。芙蕖调整了姿势,知道此种情况下,怎样才能保命。但重重落地的那一刻,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五脏六腑在震荡中归位,芙蕖感受到了背后宣软的稻草。什么意思?白夫人竟没有想要她的命?简直是莫名其妙的仁慈。芙蕖撑着身子坐起来,抓了一把身下的稻草,搁在鼻前闻了闻,干燥,是刚晒过不久的味道。打量周遭,是个封闭的空间,如同空井一样,四壁是木质的墙,一圈一圈的围建起来,只有最高处一个井口大的通道。芙蕖花费了一点心思,便明白了这栋阁楼的构造。竟然是建成了内外中空。中间掏空了,像个囚笼。芙蕖触摸道了光滑的墙壁,厚重的木料,并非一人之力可以打通。是了,白夫人要杀她,并不一定要脏了自己的手,像这种地方,只要困个几天几夜,断水断粮,她自然会死。守在阁楼外的吉照,耳朵捉到了微妙且轻微的动静,心中却瞬间警铃大作,抬腿就要往里闯,刘嬷嬷胖墩墩的身体死死地挡在了门口。吉照从裙下抽出了一双精致的峨眉刺,冷冷道:“滚开。”刘嬷嬷一见她手里泛着寒光的武器,愣了一瞬,继而泼妇般的大叫起来:“夫人,夫人,救命,老奴一人搞不定这个小蹄子……”阁楼上一道寒光闪过。吉照看也不看,扬手用武器缴了射来的暗器,是一支袖箭,箭头上泛着幽蓝的光,是淬了毒。吉照一颗心刷的凉了下来,她对着这支毒箭,便意识到芙蕖已凶多吉少。抬头,白府夫人正倚在窗户前,袖箭的机关再次对准了吉照。吉照当机立断,掐住了刘嬷嬷的脖子,拎着她踩着墙壁,借着夜色的掩护,离开了白府。与此同时。独自一个人顺着华阳大道慢慢步行的谢慈,忽然发现自家养的乌鸦没有跟上,中途丢了。他停下脚步,抬头望着夜空,吹了一声口哨。等了半天,依旧没有任何回应。几只野禽,怕是又从哪闻到了死尸的味道,凑热闹去了。谢慈摇头一哂,继续迈开脚步。他很是不紧不慢,不急着回家,远远的,朝东阳大街的尽头望去,唯有一处府邸的门前,没有亮着灯,四处漆黑一片的,就是他的家。谢慈走两步,停三步。他望着那个方向,心想,前段日子不是这样的。谢府门口的灯自从那年老侯爷暴毙之后,便一直挂着白灯笼,谢慈自己不忌讳,也不考虑别人忌不忌讳,哪怕出了孝期多年,风吹雨打白灯笼都烂了,他也没叫人去动。直到芙蕖进了府。那天晚上,他再走回家的时候,一眼便见门前挂着一溜八盏琉璃灯。他慢慢地在门前转悠,像个孩子似的,抬头看灯。那八盏琉璃灯,分别是松梅竹菊、孤雁出群、鹤鸣九皋、梧桐断角、柳烟花雾、落花流水、燕舞莺歌、长林丰草。剔透的八角灯身,叫风一吹,便滴溜溜的转开来,精巧至极。他竟记得如此清楚。怎的家里那个女人不在,下人们便躲懒不肯点灯了?谢慈走门前,从怀中摸出了火折子,由西向东,一盏一盏的将灯点亮。他正目若无人地观灯,从东面皇宫的方向驶来了一辆马车,他用余光见是驸马府的车,便靠在门前的石狮子上看。夜色深,谢慈又独自一人,往那不起眼的地方一站,一般目无下尘的人还真看不见他。马车经过他府门前的时候,车帘子掀开了。驸马一张俊秀的脸露出来,他也抬头在看谢府门前的灯。在车驶过谢慈面前的时候,驸马眼睛一顿,瞧见了。谢慈面无表情的将手揣在袖子里,目送他经过。驸马急忙将帘子掀得更开了些,探头出去望吗,反复确认那人是谢慈没错,心里却暗暗嘀咕见了鬼。谢慈今日怎么这么一副鬼样子?马车走过去一射之地。咣当一声。有人从暗处窜出来,拦在了车前。并不很远,谢慈也能清楚明白的看清那边的动静。驸马拉开前方的车门,定睛一看,竟然吉照跪在道路中央,手里摁着一个捆地结实的婆子。吉照愤然道:“驸马爷,我们家姑娘在白府出事了!”芙蕖是从驸马身边送出去的,出了事自然首先回禀驸马。驸马从车里钻出来,听闻此言,第一时间回头看向谢府的门口。谢慈依然站在那里,有几分颓意的靠在石狮子上,眼睛也没有往这边看。驸马收回目光,看了一眼吉照,又看了一眼被五花大绑的刘嬷嬷,便当街问起缘由:“你仔细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吉照我从怀中摸出一方手帕,展开,里面包裹的是那只射向她的毒箭。她手忙脚乱之下竟然还不忘取走证物。吉照早已发现自家主子的所在,当街朗声说道:“回驸马爷,白夫人姚氏将我们姑娘引入了绣楼里,便没见人再出来。奴婢在楼外,久等不到人影,却等来了姚氏痛下杀招,欲置奴婢于死地。奴婢无能走得急,只来得及带走姚氏的这个贴身婆子。”“姚氏,白合存……”驸马身上的那种威压感散了出来:“他有胆子动我的人?”“我们家姑娘虽出身卑微,但到底是一条人命,请驸马爷明查,救姑娘出来!”驸马爷道:“我知晓了,你起身吧。”他再次转头,不经意的往谢府门口看去。谢慈却已经不在那儿了,就连谢府门口刚燃起的八盏琉璃灯也熄了,一片静默的黑暗。驸马舒了口气,对吉照道:“你随我走,带上这个婆子。”芙蕖被困在白府小姐绣楼中,摸清楚了这应该是个楼中楼。她将匕首从琴中取出来,别在腰上,珍视的将琵琶安放在一处角落。入口被封上,此地便成了漆黑一片,没有声音,连风都没有,轻轻呢喃一句,别有数不清的窃窃的回声,绵密地织成了一张细网。芙蕖的心在这片寂静中,越发的清醒,若是说这十多年来,她还有什么念念不忘难以放下的夙愿,这便算是一桩了。白合存于她母亲病重时,在外与别的女人纠缠不清。她母亲尸骨未凉,白合存便毫无愧疚之心的迎娶了新夫人。当年她被扔在街上,被拐子抱走的时候,她的亲父亲到底是知情还是默许?为什么这么多年,他没有去找过她?他甚至还默许了那个人的女儿,顶了她的身份冒了她的名字……他和姚氏是一伙的,他们究竟在密谋什么?芙蕖伸手仔细抚摸着墙壁,发出有节奏的敲击声。外面全是空心的。她虽然是身陷囹圄,但是她距离真相又进了一步。头顶上的入口闭合了一会儿,复又打开了。姚氏的衣袖在上面闪过,芙蕖背靠墙壁仰头直视。只见从入口出垂下了四条铁链,他们平稳地托着一个香炉,很大,约莫大半个铜盆。袅袅的烟从其中向四下溢出。芙蕖意识到她要做什么,下意识的抬手捂住口鼻。姚氏嗤笑了一声。她们彼此都知道是徒劳。香的用量必然是足够的,等到上面的入口一关,此处形成了一个密闭的空间,除非芙蕖停止呼吸,否则中招是早晚的事。芙蕖放下了袖子,不再试图做无谓的挣扎。姚氏也是明白,她们之间不可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说实话,所以干脆不去费那多余的口舌,姚氏只相信自己的手段,她是个果敢的狠人。那圆月一般的光源再度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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